正說著,魏東光回來了,哼著小曲,但眼光無神,走路還有點(diǎn)飄?!皢?,大老板來了,不會這里也要拆遷了吧,再談?wù)剝r?”魏東光一臉無賴相。
馬小樂沒說話,把魏東光拉出院子?!拔簴|光,我特地找你來了,你知道嘛,我給朋友害了!”
“害了?”魏東光嘿嘿一笑,“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
“不就是那煙嘛,里面有東西吧!”魏東光吧唧一下口水,“你也上癮了?”
“是啊。”馬小樂連忙說,“魏東光,你知道嘛,我原來有一百多萬呢,現(xiàn)在一分都沒有了,結(jié)果老婆也離我而去,我啥都沒有了!”馬小樂想盡量把自己說得很慘,想用這來驚驚魏東光。
“我知道,可是有啥法子,抽死算了,要不活著也沒意思。”魏東光好像很麻木。
“你老母親,還有老婆孩子,也不管?”
“管個屁,我自己還管不過自己來呢?!蔽簴|光說得很認(rèn)真。
“你他娘的還是不是人?”馬小樂一把揪住魏東光的衣領(lǐng),抬手想抽他幾個耳光。
“叔叔,求你別打我爸爸,好嗎?”那個搬凳子的小女孩——魏東光的女兒跑了出來,眼淚汪汪地站在馬小樂身邊說。
馬小樂看看魏東光,他面無表情,好像根本就不在乎什么。這讓馬小樂愈發(fā)惱怒,最終還是忍不住抽了一巴掌。魏東光已經(jīng)抽得虛空了,只一巴掌就被扇倒。
馬小樂走到小女孩面前蹲下來,抹了抹她臉上的眼淚,盡量很溫和地說道:“叔叔打你爸爸是為你爸爸好,明白嗎?”
小女孩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魏東光,又望了望馬小樂,眼神里滿是恐慌。馬小樂知道她不明白,“你叫什么名字?”
“魏小夢?!?
“哦,叔叔知道了。”馬小樂摸摸她的頭,“你想上學(xué)嗎?”
魏小夢使勁點(diǎn)了點(diǎn)頭。
馬小樂扭過頭看著魏東光,“瞧見沒,你就沒點(diǎn)感覺?拋開你是他爸爸,難道你就不覺得她可憐?”
“可憐?”魏東光很懶散地躺在地上,冷笑著說道:“我當(dāng)然覺得她可憐,可是,誰來可憐我呢?”魏東光表情麻木,“現(xiàn)在都這樣了,我還能怎么著?你說,誰還愿意幫我這樣的人?”
“我!”馬小樂幾乎是低吼著說的。
“你?”魏東光疑惑地看著馬小樂,“憑啥?你剛才不是說啥都沒有了嘛?”
“我找了個有錢的女人,又啥都有了!”馬小樂瞪著眼說。
“那你說,你要怎么幫?”
“送你去戒毒。”馬小樂道,“戒毒出來,我再給你幾萬塊,租個攤位和你老婆一起賣菜?!?
“嘿?!蔽簴|光爬了起來,揉揉屁股,疑惑地看著馬小樂問道:“真的?說話算數(shù)?”
“真的,給你三萬!但你得先去戒毒,戒毒的錢也由我來出?!?
“成,保證成!”魏東光不斷地點(diǎn)著頭,“你以為我想碰那玩意啊,現(xiàn)在搞得都不能和女人睡覺了!”
馬小樂知道魏東光同意戒毒的動機(jī),并不是想要好好過日子,但不管怎么說只要他戒掉就好,就算是他贖罪了。馬小樂告訴魏東光,要他回去準(zhǔn)備下,過兩天就跟他到戒毒所去。
“其實(shí)……”魏東光聽了馬小樂的話,突然狡黠地笑了,“其實(shí)你也該給我?guī)兹f的?!?
“我怎么就該給你幾萬的?”馬小樂一聽,很生氣。
“是你把我送進(jìn)毒窟窿里去的?!?
“你……”馬小樂一時語塞,“好,魏東光,既然這么說,那我現(xiàn)在改變主意了,我啥都不給你!你說是我把你送進(jìn)毒窟窿里的,那你就告我去,隨便哪里告去!”
“我就知道,一說你就要變臉?!蔽簴|光嘟噥著,“好好好,我吸毒跟你沒關(guān)系,行了吧?!?
這下,聽著魏東光的話,馬小樂想氣都?xì)獠怀鰜?,心虛?
這件事馬小樂找甄有為幫忙,他說過要幫忙的。沒用兩天,在甄有為的安排下,魏東光被馬小樂送到了市戒毒所。
這一舉動,魏東光的老婆感激涕零,這讓馬小樂有點(diǎn)過意不去。馬小樂還給她五千元,讓她把魏小夢送回學(xué)校好好讀書。這件事讓馬小樂很欣慰,他覺得做善事真是一件很開心的事情。馬小樂認(rèn)為,魏東光吸毒這件事,說到底雖然是他的錯,但他用心地去彌補(bǔ)了,而且沒準(zhǔn)魏東光戒毒后會變得更好,所以馬小樂仍然覺得自己是個善良的人,值得開心**。
魏東光的事情算是解決了,馬小樂放下了心頭的一個擔(dān)子,輕松了很多。心情輕松了就舒爽,舒爽了就會找更多的事情去做。
馬小樂想盡早請譚曉娟吃飯,感謝也要及時,否則會被認(rèn)為沒眼色。
打電話給范棗妮,要她約譚曉娟晚上出來吃飯。范棗妮說那不著急,她馬上要去榆寧縣采訪,晚上不回來。
“這么不巧,那改天就是了?!瘪R小樂有點(diǎn)遺憾。
“咋了,聽你口氣似乎有點(diǎn)失望吶?!狈稐椖菪Φ?,“怎么,要不要跟我一起回縣里一趟?”
“不回,混不出樣子來我不回去?!瘪R小樂很堅決。
“啥啊,又不是讓你敲鑼打鼓地回去。”范棗妮道,“跟著我,悄悄的,住進(jìn)賓館啥事不問就是?!?
“棗妮,那有啥意思,悶在賓館里跟賊似的?!瘪R小樂道。
“你就是賊!”范棗妮道,“跟我去!”
“我怎么成賊了?”
“你偷人家女人了!”范棗妮呵呵笑道,“你勾了一個姓范的良家婦女,得負(fù)責(zé)到底?!?
馬小樂一聽張口結(jié)舌,這算哪門子事,還勾了她呢,被她勾還差不多?!皸椖荩f話得負(fù)責(zé)吶,別給亂扣帽子,再說了,你要我負(fù)責(zé)到底,我也沒那個能耐呢!”
“下午跟我回去就是責(zé)任的其中之一!”范棗妮道,“到時你自己過去,跟我們的采訪車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