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蔣文旭回家了,鑰匙擰門的聲音格外清晰。
賀知書當(dāng)時就清醒了,慢慢坐了起來。
屋里沒開燈,蔣文旭本來以為賀知書在臥室睡了,卻沒想到一開燈就看到賀知書正看著他,而且臉色蒼白的像只鬼。
蔣文旭被嚇了一跳,隨口訓(xùn)斥道:“大晚上不開燈在那裝神弄鬼嚇唬人?!”
蔣文旭看著賀知書心里就忍不住有些煩躁,隱隱的有一些很奇怪的不知是什么的復(fù)雜情緒。他這些日子一直和外面的情人在一起,只是昨晚接了賀知書的電話才莫名心虛起來,總記掛著什么一樣玩不痛快。想想確實好久都沒回家了。
“睡著了才醒就沒來得及開燈。你公司不忙了?”賀知書也不惱,把書擱在了茶幾上。
蔣文旭的眼神根本都沒落到在那本書上,隨手把大衣扔在沙發(fā)邊,扯了領(lǐng)帶。面不改色的扯謊:“忙也要抽空回家啊。你也幾天都不知道給我打個電話?!?/p>
“你是不是瘦了?”蔣文旭的眼光落在賀知書臉上不動了,眉頭皺緊了:“多大人了也不知道照顧自己,你都不嫌照鏡子倒胃口的嗎?”
賀知書的心就好像被一把尖刀狠狠剜了一下,疼意細密連綿的涌上來。其實對于蔣文旭來說他的憔悴消瘦不值得一提吧,只有倒胃口是真。這幅模樣怎么比得過外面的野花繁榮悅目呢?
賀知書笑了,他怎么會不想好好照顧自己。但生活向來由不得他選擇。如今蔣文旭只有這么一句。難道賀知書還要為自己的蒼白黯淡道聲歉?一個餛飩攤的老板娘都知道心疼的問一句“孩子你是不是忙瘦了”,一個看慣了生死的醫(yī)生都能勸他不要放棄生活。而這個在一起十多年的男人只有粗心不耐。
蔣文旭這個人賀知書是知道的,他的心細與柔情不會用在不感興趣的東西身上。所以從前的體貼柔情在歲月的風(fēng)化打磨下變成了現(xiàn)在的不屑一顧。
賀知書毫無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