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知書轉(zhuǎn)身,嘩的一聲拽嚴了那道厚重的屏障一樣的遮光窗簾:“困死了,我去睡一會兒。對了…你別理他,也別輕易再動手,蔣文旭發(fā)起狠來手是最黑的?!?/p>
艾子瑜張了張口,什么都說不出來。他看著賀知書慢慢的走遠,對背后的一切都沒有留戀。他分不清自己是慶幸還是失望。艾子瑜怕賀知書離開自己,但更絕望賀知書對這世界是真的沒有一絲留戀。自己和蔣文旭終于有了一個最大的共同點——他們都無法留下賀知書。真情或是假意賀知書毫不在意,無論是傷害還是愛,他都已經(jīng)無動于衷。
蔣文旭還跪在門外,他顫抖著手指把藥胡亂的到進口,多了也不管,也許能讓心口的疼少一些。
蔣文旭的思緒有些混亂,眼前的畫面前一幀還是遞給他一兜茉莉的男孩子,下一幀就是魘了蔣文旭無數(shù)個夜晚的,一雙哀傷的讓人心碎的眸子。
“…知書…不要離開我…”蔣文旭的眼眶微紅:“…你不要走的太遠,我,我都要追不上你了…”
2003年,蔣文旭把賀知書從隔離區(qū)拖回來的那個深夜,他就是緊緊抱著賀知書念叨了一遍又一遍:“你不要走的太遠…你要出點什么事,我怎么活啊…”
蔣文旭才想起來,他沒了賀知書,真的活不下去。
賀知書坐在床邊,他的腦海里全是蔣文旭挺直腰桿跪在門口的一幕。可憐,又可笑。
賀知書不是沒給過蔣文旭機會,他用了三年,賤的恨不得跪在蔣文旭跟前求求他別為了無關(guān)緊要的事不回家,恨不得哭著求他念念舊情別讓自己徹底變成一個人。
但他讓自己失望了。
有時候失望是比不愛了更令人心如死灰的一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