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文旭…”賀知書躲了一個蔣文旭本該落在他唇上的吻,眼神放的有點空, “當(dāng)年你媽對我說咱倆挺不過三十歲。”
蔣文旭愣了愣,這些事對兩人來說都像刀子,他不知道賀知書怎么會突然提。但他仍是漫不經(jīng)心的哄:“今年你三十,我三十一,這不挺過來嗎?”
賀知書自己都沒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眼淚就下來了,他緊緊抓了蔣文旭衣襟,單薄的肩顫抖的很厲害,他說:“是啊,是啊,挺過來了。”為了證明你媽是錯的吧,怎么熬也熬過了三十歲…
賀知書在蔣文旭面前是不輕易哭的,他性子軟,卻最懂隱忍,那些年吃多少苦都不曾紅過眼,說起來還是被蔣文旭在床上欺負(fù)哭的時候多,賀知書知道蔣文旭有一點很隱秘的S屬性,但自己滿足不了蔣文旭的癖好,他一哭蔣文旭就下不去手,后來蔣文旭在床上越來越溫柔,溫柔久了就狂野到別人床上去了。
但就像現(xiàn)在,蔣文旭不知道賀知書哭什么,哭的他的心都要碎了。他不知道賀知書哭的是他們兩個人,一個情深不壽,一個多情多愁。
哭他們的十四年情到濃時情轉(zhuǎn)薄。
高中的時候蔣文旭放學(xué)的時候塞給過賀知書一張字條,他問“你知道很喜歡一個人是什么感覺嗎?”
年少時的蔣文旭輕易不把“愛”字付諸與口,但對賀知書的愛卻不比任何時候少。
那天夜里賀知書手里攥著這張紙條想了一夜。最后想到的是黃碧云那一句——包容且靜默,不問不怨,不哀傷。
這條回復(fù)賀知書在心里揣摩千遍,一直揣摩十多年,卻一直沒有回復(fù)過蔣文旭。仿佛在他心里,愛是說一點就少一點的,越盯梢查崗失去的就越快。
但最終還是要失去了。
賀知書哭的很累很困,他最后睡在蔣文旭懷里的時候似乎若有若無的聞到了十四年前的茉莉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