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家。
范玲的兒子正在高三,是最忙的時候,下了周五的晚自習后,在同學家過了一晚之后回到家,發(fā)現(xiàn)家里沒任何的動靜,大門開著,爸爸的車在外面停靠著,電視機的聲音在響,二樓一樓的房門都打開著沒什么動靜。裴志哲踩著鞋走近廚房,發(fā)現(xiàn)鍋還煮著東西覺得保姆可能是臨時有事出去了,可大周末的怎么一個人都沒有。
裴志哲百無聊賴地走上去,突然被呆坐在書房里的裴致遠嚇了一跳。
“爸你干嘛呢?”
裴志哲不可思議地走進去,看到書桌都被砸壞了,裴致遠頭發(fā)亂著,氣得臉都發(fā)白,桌上一堆文件亂飛在地下,他爹已經很久沒有這種被氣得要死的時候了。
“你又被我表哥氣著了?他就要娶那個被強暴的大學女老師唄?現(xiàn)在的人的思想你不懂,人家不在乎你在乎屁啊,一個姨夫你管那么多……”
“滾?。。 ?/p>
裴致遠氣得眼睛都紅了,拿魚缸摔在地上,小魚在地板上蹦跶,裴志哲不可思議,用手捧起魚趕緊蹬蹬蹬下去了。
這時外面有車聲,范玲開車帶著姐姐范漪回來了。
“小堅這幾天都住那女孩兒那兒,兩個人感情可好了,夭夭前兩天還說你來了給你買禮物,估計兩個人等會就到了,那女孩兒漂亮的不得了我和你說……”
裴致遠捧著盛魚的盒子出來,氣得臉發(fā)白,“媽……大姨你來啦。你看我爸是不是有病,拿魚撒氣,我表哥可能和他吵架走了,他氣得頭發(fā)都蓋不住地中海了,大姨你說說我表哥,別老氣他,我爸老年不得志這事他們單位所有人都知道了,別整天還在家吵吵,有什么好吵吵的……”
范漪臉上的喜色頓了頓,問:“小堅又和妹夫吵架了?為什么?”
范玲更懵:“不可能。小堅早上說剛在夭夭那兒醒過來,兩個人買點東西中午就來家吃飯,我還聽見夭夭說話了,哎呀小兩口那種聲音我簡直聽得都難為情。還有什么別的好吵的?又為了那個姓程的?”
“老裴?。。∥襾淼臅r候碰見你同事了,他說那個程渝早跑國外去了,前天的事了,你現(xiàn)在死心了吧,你這輩子抓不著人家了!趕緊的下來接客,把小堅和夭夭哄回來,一起吃飯商量婚事去,你都快退休了辦個屁案子,你趕緊……”
裴致遠書房二樓又丟下來一整個茶具——“滾?。?!”
東西摔在底下四分五裂。
裴志哲大罵:“爸你是瘋了吧??!”
裴致遠氣得眼眶都紅了。
一身警服。
攥緊拳頭。
胸膛劇烈起伏。
20年前他見那個女人的時候,那女人的針頭從老沈的脖子后面拔出來,后來抬回來人就沒了,他沒來得及和他多說一句話,后來他一直在追查那個女人的消息,程渝是她的兒子,手上沾了血,也不干凈,可他從沒想過要抓住程渝讓他伏法,哪怕有機會他也不抓,他一直在等那個女人。
他是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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