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臉上有著血紅的巴掌印,推開門,冷冷說完最后一句話跑下樓。
袁佩華要起身找,被林梓生冷著臉拉住。
他們互相爭執(zhí)的時候程渝走了出來。
袁佩華是心疼自己的女兒的,所以她那一刻將全部的仇恨轉嫁到了程渝的身上,程渝倒是無所謂,走進去,甚至為了給老兩口熄火給他們倒了杯茶,慢慢說起事情的經過,袁佩華幾次聽得要昏厥過去,林梓生臉色極沉,就差要去廚房里拿刀了。
袁佩華深吸一口氣,看著眼前像模像樣卻是個畜生一樣的男人,緩聲發(fā)著抖,一個字一個字地說:“你要怎么才肯離開夭夭?”
程渝僵硬了片刻,道:“我以前的那些事,改不了了,不過她想的話,我還是可以和她有以后,我會努力試試看的。”
林梓生猛地抬頭說:“夭夭的選擇就你一個嗎?她需要你努力?我閨女是找不到別人了?”
程渝自然明白林醫(yī)生的意思。
他點了點頭。
好半晌,他低聲道:“我明白她有很多選擇,可是,我沒有,我和她在一塊,的確是我配不上,是我自私了,所以有任何的條件你們提,任何的懲罰我也都答應。如果她以后不和我在一起能過得好,那也是好的,只是但凡有那么一點的可能,我都想爭取一下,你們,能不能給我哪怕一次機會,讓我留在她身邊看看。”
程渝一生之中,未曾這樣卑微過。
納斯的實驗室20年前建在島津的那個小島上,小小的男孩每日白天跟著出海打漁,夜里放了錢在養(yǎng)母的枕下之后,坐一個小時船去那個小島,納斯對他從來都是以廢物稱呼,不遺余力地打壓著,讓他覺得自己毫無價值,不會輕易的生出逃跑的念頭,納斯實驗頻頻失敗,火氣總發(fā)到他身上,怪他不爭氣,忽然有一天他的血再沒有用了,他不再需要每日去那個島上,也不需要再疼了。
那一刻他心里卻是疼的,不知道為什么,仿佛不被羞辱就再沒有用了,被全世界都拋棄了。
即便童年的經歷如此,程渝倒也沒有長成多反叛多反社會的模樣,沒有將經歷的痛苦報復給任何人過,他只是無法對這個世界報以溫柔,無法相信人會善良,會友愛,做錯了事,沒有愧疚感,也無法輕易的和人建立共情。
和老兩口說出那話的時候,程渝覺得,自己可能是在拿自己全部且僅剩的良知在求人。
為了那一點點微乎其微的,幸福的可能。
袁佩華那一刻瞳孔收緊,火氣上涌。
林梓生什么也沒說,直接起身一腳就踹了上去。
林梓生在一旁動手,袁佩華的眼淚撲簌簌的往下掉,厲聲喊著,“你想你想,你想那么多關夭夭什么事啊,我女兒欠了你嗎?你憑什么那么對她?你怎么不去死啊!你沒有父母疼父母養(yǎng)嗎?我養(yǎng)了夭夭20年,那是我心頭肉?。。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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