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夏天,阮姝搬了三次家。
最后一次止步在炎熱的午后,只是她剛搬來的第一天便天公不作美,原本湛藍(lán)的天空鋪滿烏云,不一會兒就撲簌簌地落下雨點(diǎn),劈頭蓋臉地澆了阮姝一身。
暴雨來得突然,鑰匙似乎還落在了超市。
毫無辦法的她只能敲開鄰居的門,哆嗦著肩膀,乞求他能不能先收留自己,哪怕是施舍一條毛巾……
那是阮姝和季延的第一次相遇。
如果有可能的話,人生重來一次,她還是很感激那時的自己有那么大的膽子,居然去向一個陌生人求助。
但也偶爾會想,如果開門的人不是季延,她會不會后悔。
畢竟那個時候的她,很窘迫。
渾身濕漉漉的,衣服褲子都貼在肉上,臉也被雨淋得發(fā)白。
開門的那一瞬間,阮姝看到面前的是一個男人,頓時尷尬得無地自容,正想找個借口婉拒,男人卻側(cè)身:“進(jìn)來吧。”
聲音格外地好聽,也年輕。
但他個子太高,阮姝沒敢抬頭看,只記得擦身而過時,自己的額頭大概只到男人的胸口。
他剛洗完澡,身上還有濕潤溫暖的沐浴露味。
和大多數(shù)獨(dú)居的成年男性一樣。
他住的環(huán)境有些糟糕,倒不是有多臟亂差,而是室內(nèi)陳列的一切一眼就可以看光,桌上還放了幾瓶酒,已經(jīng)空了,大概是昨晚喝的沒扔,煙灰缸中還有潮濕的煙味。
面前是一臺看起來還比較順眼的電視機(jī),在放歐冠的足球賽。
他大概是眾多球迷中的一個。
好在浴室是干凈的。甚至是出乎意料的干凈,洗發(fā)水、沐浴露、洗手液,還有剃須膏等,都整整齊齊地碼在一起。
許是有些強(qiáng)迫癥,這些物品的排列方向都十分一致,看著明明已經(jīng)有些年頭的流理臺上,都看不出一點(diǎn)泡沫的污漬,空氣里除了他剛剛洗過澡,揮發(fā)出的熱氣外,也沒有任何異味。
他很愛干凈。
一個浴室很干凈卻把客廳弄得有些糟糕的男人。
阮姝舒了口氣。
脫下衣服站在花灑下,痛痛快快地洗了個熱水澡,體溫跟著淋在身上的熱水慢慢恢復(fù)。
放在正常人身上,也許是不會像她這樣隨意進(jìn)入陌生男人的屋子里洗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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