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了遲騁伸手往陶淮南臉上抹了一把,把他臉上的水抹掉,陶淮南還笑呢。
遲騁問他︰“冷不冷?”
陶淮南搖頭說不冷,話音剛落就打了個噴嚏。
一起沖了個澡,陶淮南頭上頂著毛巾出來,兩只手各扯一邊來回拽著擦頭發(fā)。遲騁還沒沖完,本來沖完了,但陶淮南煩人,臨出去之前又蹭他一身泡沫。
遲騁關(guān)了水,陶淮南頭發(fā)也擦得差不多了,揚聲說︰“你去學習吧,我收拾?!?/p>
從他倆上了高三開始,陶淮南就變成了一個體貼的小管家,現(xiàn)在家里活都是他干,除了做飯以外的事他什么都不讓遲騁碰了。
剛開始遲騁以為他鬧著玩的,隨他去了,沒想到小瞎子是認真的,這開學兩個月了,到現(xiàn)在還兢兢業(yè)業(yè)地主動找活干。
遲騁要把他倆換下來的衣服洗了,陶淮南趕緊過去,拍拍他胳膊說︰“你放下?!?/p>
遲騁沒理他,陶淮南從后面摟著他,下巴往他肩膀上一搭,動作像個小流氓︰“讓你放下就放下?!?/p>
鏡子里的男孩臉湊近遲騁的脖子,用鼻尖拱著嗅嗅,再用牙齒輕輕咬咬,聲音含含糊糊的︰“……你好香?!?/p>
遲騁手抬起來往他臉上點了一臉水珠,平靜地問他︰“你色不色?”
陶淮南也不說話,只瞇著眼楮,在遲騁肩膀上留了個小牙印︰“嘿?!?/p>
陶淮南在遲騁面前就是一色胚子,動不動就被遲騁迷得暈乎乎。像這樣剛洗過澡遲騁還沒穿上衣的時候,只要抱著聞聞蹭蹭就能把陶淮南給勾起來。
遲騁身上勁瘦身材,身上一層薄薄的肌肉,陶淮南最喜歡摸他,尤其喜歡摸肚子。
于是他倆這個姿勢保持了好半天,遲騁搓衣服,陶淮南在身后抱著他摸肚子。遲騁身上沒什么癢癢肉,被他這么捏來捏去也不覺得癢。
也不是每次都會做點什么,多數(shù)時候陶淮南只要抱著哼唧一會兒就覺得滿足,那些親密的事很舒服,就這樣只是抱著貼一會兒陶淮南也很喜歡。
回房間之后遲騁寫作業(yè),陶淮南也寫作業(yè)。他的針點在盲文紙上有聲音,點快了就“嗒嗒嗒”地一直響。
他的作業(yè)都是遲騁給留的,按照他們文科的進度給他打印套題。陶淮南不用都寫完整,大概把得分點答出來就行,只要不答偏遲騁就算他過。
陶淮南中間去廚房切了盤水果過來,雖然眼楮看不見,但陶淮南能把水果切得很規(guī)整好看。遲騁做題的時候陶淮南就叉了水果喂他嘴里,遲騁也不看,陶淮南喂過來什么他吃什么。
等遲騁做完一套題了陶淮南會聽著他落筆的節(jié)奏挨過去親他,遲騁有時候手上翻著答案,只側(cè)著頭和他親親。
他們已經(jīng)高三了,高中還有最后這不到一年的時間。
遲騁成績可好了,經(jīng)常一不當心就能考個第一。陶淮南成績也還行,文科對他來說確實容易很多,成績一直能很輕松地穩(wěn)在中上。
哥對他一點成績上的要求都沒有,也不操心這個。
確切地說哥現(xiàn)在也沒空操心,陶淮南每次想起哥來都覺得不可思議。
陶曉東真的很爭氣,太出息了,他竟然跟湯醫(yī)生在一塊兒了。當初陶淮南那么喜歡的湯醫(yī)生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自己家的人了。
陶曉東現(xiàn)在一門心思撲在湯醫(yī)生身上,對這倆弟徹底放飛,他甚至都不在家里住了。其實哥和湯醫(yī)生想讓他倆一塊過去住,或者都換個房,但是陶淮南從小就住在這兒,這里什么東西擺什么位置他太熟悉了。新?lián)Q個環(huán)境對盲人來說不容易,哥不太想在高考之前折騰,考完再說吧。
哥不在家住了陶淮南也沒有太多不適應,因為哥原本也忙,時常不回來。但其實陶淮南也想哥,可即使想也不愿意讓他回來,他每次一回來陶淮南都擔心他是不是跟湯醫(yī)生鬧別扭了。
畢竟那些大人談戀愛總是讓人操心。
相比起來小孩子們就簡單多了。
陶淮南半夢半醒的時候喊著“小哥”,遲騁從廁所回來,先俯過來跟他頂了頂鼻尖。
“你學完習了?”陶淮南環(huán)著他脖子,“幾點啦……”
“十一點半,睡吧?!边t騁輕聲說。
“那你抱著我?!碧栈茨喜凰墒?,撒嬌的本事最拿手了。
遲騁輕笑了兩聲,嫌陶淮南煩人,咬了咬他耳朵︰“你幾歲了?”
“幾歲怎么了,”陶淮南把臉往遲騁身上躲,“十好幾了。”
“不嫌丟人。”遲騁捏捏他的臉,最后在他腦門上重重一親,“睡吧小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