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著你吧,怕你在外面被打死?!?/p>
她楞了兩秒,發(fā)現(xiàn)大名鼎鼎的擊殺王周明敘,真的跟在她屁股后頭,陪她跑到門口去撿槍。
就因為怕她被人打死。
她撿了槍,但他好像做了道無用功。
又撿了點子彈裝好,喬亦溪正想去外頭看看人,聽到他的聲音無波無瀾地通過耳麥傳過來。
“人都死了,出來舔包?!?/p>
喬亦溪走出去一看,五個盒子散了一地,蜿蜒地擺放著,看起來像獻祭。
“這莫名其妙的男友力是怎么回事兒?”馬期成也禁不住道,“你那一瞬間好霸道總裁哦,搞得人家有點心動?!?/p>
周明敘忽而道:“喬亦溪,過來?!?/p>
“啊?噢?!?/p>
她以為他是要給自己什么東西,于是跑到他那邊去,誰知站到他那邊,卻看他往馬期成那邊扔了個雷。
馬期成轟一下被炸倒:???
傅秋在一邊冷眼旁觀:“叫你再胡扯吧?□□?!?/p>
最后,等馬期成血差點掉完,傅秋終于去扶了一把,而后面馬期成也識趣地沒再說些屁話了。
后來馬期成和傅秋倆人有事,雙雙下線,喬亦溪看時間還早,就跟周明敘開了一把雙排。
兩個人打的時候比較安靜,偶爾周明敘會問她缺什么,她如實奉告,他就丟點東西給她。
當然,她也不會白拿,看到98K、m24這種稀有而自己又不會打的□□,會老老實實地帶給他。
也算有點默契。
今天喬亦溪的運氣不是特別好,毒圈不大不小的時候,圈縮去了對面,她離安全區(qū)有個幾百米。
這種距離,屬可以開車過去,也可以用腳跑,只是跑過去會比較累一點。
周明敘本來在她隔壁的房子,她正想問我們怎么走的時候,就看到他繞著公路徑自跑了出去。
喬亦溪:“你干嘛去?”
“找車?!彼鸬醚院喴赓W。
“我們開車過去啊?”
“嗯,”他的聲音穿過麥克風抵達她耳邊,咬著尾音半揚不揚地問她,“不是不喜歡用腳跑毒?”
她有一瞬的思維恍惚。
當時死在毒圈里,她只是隨口一說,雖然是真心實話——
但沒想到他居然真的會記得。
///
打完游戲之后,喬亦溪擱了手機準備睡覺。
畢竟跟著周明敘總是贏,就連入睡前的心情都變好了。
結(jié)果誰能想到,樓上622,毫無預(yù)兆地,瘋了。
十二點之后準時開始蹦迪,不止是蹦迪,還伴隨一陣陣的狂笑和叫嚷,甚至還在墻邊用椅子敲圣誕快樂歌。
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xù)了三天。
喬亦溪其實不是睡眠淺的人,但晚上十一點四十放了手機,正堪堪要睡著的時候——被大笑打斷。
她平復(fù)心情繼續(xù)嘗試入睡,卻再度于要滑入夢鄉(xiāng)時被笑聲喊醒。
這下是徹底睡不著了。
舒然終于忍不了了,像個勇士一樣拿起小板凳,站在上床的扶梯上,以同樣的力度敲天花板回擊。
“樓上的!!別他媽再吵了??!”
接下來的兩天,他們和樓上喪心病狂的622進行了無孔不入的斗爭。
譬如說上樓去跟她們好言相勸,又或者是托朋友中介溝通,再或者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當然,最后622以她們的堅守自我,大獲全勝。
她們所說的收斂,只是把每十分鐘一次的大笑換成了十五分鐘一次。
喬亦溪真是不知道,大晚上的哪來那么多好笑的事情。
舒然:“據(jù)我觀察,她們的平均睡眠時間是凌晨兩點?!?/p>
只有兩點之后,吵鬧聲才會平歇。
“我是真的不明白,十二點之后還能這么high,她們是不用上課嗎?”向沐神經(jīng)衰弱地用枕頭裹住耳朵,問。
在當代大學(xué)生里來說,其實凌晨睡覺已經(jīng)不算什么稀奇事了,熬夜也不過是生活的調(diào)味料。
只不過大家都是熄了燈默默在床上玩手機,哪有622這種幾乎是燈火通明的寢室,這段時間凌晨還在走來走去,瘋狂接水放水。
況且學(xué)生宿舍隔音效果又差。
那個周末喬亦溪本沒有回周家的打算,就準備在學(xué)校完成作業(yè)。
結(jié)果這事一發(fā)生,她還是不得不打包回周家睡覺。
誰讓她想睡個好覺呢。
回周家那天,她九點就洗過了澡,換好睡衣,提前醞釀睡意。
周母下去收了個快遞,是周明敘幫她一起拎上來的。
快遞被放在喬亦溪房間的門口。
喬亦溪用手指梳了梳微濕的發(fā)尾,“這什么?”
周母:“給你買了個小書柜,我看你書那么多,沒地方放?!?/p>
周母又道:“我先去洗個澡,明敘你幫她把這個書架安裝一下。”
周明敘點了頭,拿把小刀把快遞拆開。
里面的東西都是零散的,一塊塊的木料,還有一些釘子和螺絲帽。
這種書柜拼裝,一個人肯定是難以完成的,于是喬亦溪也搬了個板凳坐他旁邊:“要我?guī)湍隳脰|西嗎?”
他低著頭,正在認真找零件,聞言點點頭,“把螺絲刀遞給我一下?!?/p>
周明敘在拼第一個格子,要把木板垂直釘在另一塊平鋪木板上,喬亦溪就俯下身幫他扶著,一邊去確認:“我把螺絲擰上來吧?是這里?”
“嗯?!?/p>
周母一出來就看到兩個人圍在一塊兒,周明敘在左,喬亦溪在右,畫面竟難得的和.諧。
于是她樂呵呵地拍了張照片,幷發(fā)送朋友圈:
【拼書柜[微笑]】
書柜拼到一半,外面?zhèn)鱽韱棠傅暮魡荆骸笆c了,明敘你先去洗個澡。”
喬亦溪伸手:“你去吧,手套給我,我先來?!?/p>
周明敘抬了抬眉:“你來?”
“我也能拼點別的好不好,”她摸了摸鼻子,“比如擰螺絲?!?/p>
又說:“少瞧不起人了,我只是游戲菜,手可不菜?!?/p>
“行?!?/p>
周明敘笑著頷首,取下手套脫給她。
她接過戴好。
手套里少年手指的溫度未褪,是熱的,那股熱度很正常,但又似乎有些陌生,順著肌理密密麻麻彌散開。
她有點無所適從地,輕扯手套,摩挲了一下手心。
手好像也被帶熱了。
過了會,周明敘洗完澡出來,穿著黑色的短袖睡衣。
少年膚白眸黑,乍一眼看著冷冰冰的,還有點不近人情。
他經(jīng)過她身旁,一陣檸檬味沐浴露的香氣縈繞。
少年抬手在她墻上比了比,“柜子就放這吧,方便你拿書?!?/p>
她說好,又小聲說,“也不知道阿姨給我買這個干嘛,我也沒多少書……”
他撐著墻沿,眼瞼半耷,目光似有若無晃過她桌上那一排擺放整齊的書。
厚厚一大摞,是她買來“威嚇”周明敘的,曾短暫在他視線范圍內(nèi)出現(xiàn)過——
《同居禁區(qū):向縱欲人生說不!》
喬亦溪也跟著看過去一眼,不自然地咳嗽一聲,然后挪開了目光,打算換個話題。
少年手正撐在墻上,身高太高,衣服自然就被高高帶起了一截。
喬亦溪發(fā)誓,她真的不是有意要往他腰上看的。
但是人下意識的目光無法收回,于是除了他隱約蜿蜒向下的清淺人魚線,她似乎還瞟到了一條……
細細窄窄的……暗紅色的……褲邊……
周明敘外頭的睡褲是純黑的,而男生在夏天基本只會穿兩條褲子——
那么這條暗紅色的就是……
那一瞬帶給她的沖擊力太大,她想也沒想多的,抬起頭就喊了他一聲:“敘神。”
她從來沒這么喊過自己,搞得周明敘也楞了一瞬,旋即問:“嗯?”
喬亦溪大腦當機,思維系統(tǒng)下線,就那么直直地看向他,脫口而出道:
“你今年本命年啊?”
少女眸子里還釀著光,探出舌尖舔了一下唇瓣,下唇晶晶亮亮的。
周明敘手指動了動,似乎意識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