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腦袋都被摁在池水里,刺骨的冷水從鼻孔涌入,鼻腔火辣辣地疼,憋氣已經(jīng)到了極限,腦子脹痛,里面一片空白。
杜莫忘猛地嗆了一口水,拼命地掙扎起來。
頭皮刺痛,施暴者揪住她的頭發(fā)把她從水里扯出來,見她不斷咳嗽的狼狽樣子,放肆大笑。
剩下的女生也笑著,其中一個人指著杜莫忘說:“喂,真的像一條落水狗哎!”
周圍響起此起彼伏的笑聲。
蘇玫再次將杜莫忘往水里摁,冷笑著說:“是啊,落水狗,也敢三番五次去接近白子淵,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杜莫忘沒有吃午飯,經(jīng)過她們的折騰,已經(jīng)沒有反抗的力氣,被按進水里時沒有掙扎。
有人開始擔心。
“小玫,午休快要結(jié)束了吧,我們該走了?!?/p>
“對啊,而且你看她好像軟塌塌的,該不會死了吧?”
“瞎說什么!”
蘇玫放了手,杜莫忘立馬用最后的力氣把頭從水里抬出來,女孩子們哄笑。
“我就說不可能出事吧,她跟只小強一樣,打不死?!?/p>
“怪不得當初能糾纏白子淵那么久,真惡心。”
“好了,咱們走吧,唐宴說只用給點教訓,咱們也不要做太過了?!?/p>
“好笑,當初不是他帶頭霸凌的嗎?再怎么樣也怪不到咱們身上來?!?/p>
女孩子們嘰嘰喳喳地出去了,衛(wèi)生間里還殘留她們身上的香水味,杜莫忘靠在墻上,大口大口地呼吸渾濁的空氣。
她渾身濕透,頭發(fā)濕漉漉地貼在臉和脖頸上,原本象牙色偏黃的皮膚變得慘白,嘴唇青紫,環(huán)抱雙臂直打哆嗦。
雖然還沒有入冬,但京城早早地降溫,五度的天氣被冷水潑一身和找死無疑,更別說還被摁在水里這么久。
杜莫忘從衛(wèi)生間門口的垃圾桶里找出了自己的書包,好在清潔阿姨剛打掃過,垃圾桶里只有一些煙頭,并不臟。
她從書包里拿出羊絨外套,披在身上,站起身時看到拐角處大大咧咧倚在窗邊的男生,正對上對方嘲諷的視線。
男生有一張帶著嬰兒肥的俊臉,小鹿般的杏仁眼更顯得稚氣未脫,笑起來時露出的小虎牙俏皮又可愛。皮膚也很白,成天在陽光底下?lián)]灑汗水也從沒有曬黑過。
和臉極不相符的則是他高大健壯的身材,他只有16歲,但已經(jīng)有184cm,剛?cè)胄r就加入了籃球校隊,帶領(lǐng)學校一舉拿下了市高中籃球聯(lián)賽的冠軍。
霓律高中的風云人物,和學生會主席白子淵其名,唐家最小的兒子,唐宴。
也是一開始帶頭欺負杜莫忘的人。
看著濕淋淋的杜莫忘,唐宴歪著腦袋,絲毫憐憫之情都沒有,挑眉道:“喲,你還沒有滾出學校呢?”
杜莫忘不說話,默默地提起背包,低著頭從唐宴身邊走過。
唐宴算準時機,伸腳絆了一下杜莫忘,女孩差點摔倒,連忙扶住墻才保持平衡。
“啊,真的,牛皮糖一樣?!碧蒲绶藗€白眼,如果被他的那群粉絲看到了肯定又要高呼寶寶可愛,但落在杜莫忘眼里只剩下面目可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