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入目所見,依舊是那雙湛然若神的黑瞳,那張清雋冷然的俊臉,此時傅寒江一身玄色繡麒麟紋錦袍,愈發(fā)襯得他幽沉凜冽,使人望而卻步。卻見那“少年”雙眼一亮,眸中瑩然生輝,竟不覺畏懼,反而滿面驚喜。
傅寒江不覺一怔,一閃身,便擋在少年和沈公子之間,眾人原都攔阻不及,此時忙一擁而上,都道:“沈兄,此處放肆不得?!?/p>
“沈兄,快些跟我們?nèi)チT!”
這沈公子原是個有些左性的,被傅寒江看了那一眼不由心驚肉跳,此時酒意上涌,心道,這姓傅的有什么了不起?不過就是官兒做得大了些,他姐姐還是當朝太后呢!
今日原是他呼朋引伴,在此宴請傅寒江,只因家中千叮萬囑,要他巴結(jié)這黑面閻王,說是這閻王位置緊要,必得拉攏。
他不得不耐著性子又是賠笑又是敬酒,這姓傅的若領(lǐng)情也就罷了,偏還一直不冷不熱,沈公子早已積了一團火在心里,此時發(fā)作起來,冷笑道:
“我瞧著傅中丞倒與這小子認識?別是人雖是王爺?shù)?,卻教傅中丞得手了罷?怪道如何碰都不許我碰一下,還是傅中丞會疼人,這么個寶貝,可不得藏著護著?!”
一語未了,只聽傅寒江斷然厲喝:“住口!”
沈公子只覺腕上一痛,但見他竟將自己半條手臂都擰了過去,迫使他不得不背轉(zhuǎn)身,朝著來時的方向,被傅寒江往他那群同伴手里一擲。眾人忙手忙腳亂接住他,沈公子疼得哇哇直叫,傅寒江冷冷道:
“今日之事,看在你父親的面子上我不會追究,還不快滾!”
當下一眾人忙逃也似的拽著沈公子走了,傅寒江諢號煞神,素來面冷手辣,這沈公子喝多了不知天高地厚,他那些同伴如何敢得罪對方?傅寒江方轉(zhuǎn)過身去,正欲開口,身后的少年上前一步,朝他福了福身。
傅寒江一怔,那少年也是一頓,不知想到了什么,忙又朝他作揖行禮,動作間頗有些手忙腳亂,傅寒江眸中不由閃過一抹笑意,道:
“你的喉嚨還未好?”ρǒ壹⑧Kк.)
少年點了點頭,接著又搖了搖頭,伸手在空中比劃著,描摹出一件衣裳的模樣。
傅寒江明白他是在說上次躲雨時自己給他的那件外袍,道:“衣裳你就扔了罷?!?/p>
說罷便欲離開,袖子忽然被人一把拽住,他腳下一頓,回身淡淡瞥了一眼,秦露霎時間滿臉通紅,卻也不知為何自己像鬼摸了頭似的,見他要走,下意識便拽住了他。
……該說點什么挽留他呢?不,她不能說話,一開口,她的女子身份就暴露了……
她,她也根本不該跟一個外男單獨相處,還拽著人家的袖子……念頭閃過,秦露如碰到燙手山芋一般忙將手中衣袖松開,卻不知傅寒江見她粉面含羞,愈顯綺麗,不知為何,忽的想到方才沈公子那些露骨言辭——
這少年生得如此秀麗妍媚,若非他幾次在王府別業(yè)遇著他,又見他穿著打扮皆是不俗,怕是也要生出誤會了……
心念一動,他猛地咳了一聲,突然放冷聲音:“小官人想必也是此間客人,在下還有事,就不奉陪了。”
話畢,看也不看秦露一眼,轉(zhuǎn)身就走,秦露的唇動了動,卻也無法開口叫住他,只得任由他漸行漸遠。
一時她在原地怔了許久,方才掩去心中失落,慢慢回轉(zhuǎn)。誰知這秦露原有一個毛病,那就是不辨東西,否則上次她也不會在花會上迷路,這次也不會隨意走著,一走就走到了靠近外客的地方。
此時她心內(nèi)有事,愈發(fā)神不守舍,待反應過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已走到一個陌生所在,竟不知身在何處了。
正自慌亂,忽聽前邊不遠處傳來有人說話的聲音,此時秦露也顧不上是何人了,忙上前去,正欲出聲,只見那人轉(zhuǎn)過臉來,不是傅寒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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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干時日后,傅.一本正經(jīng).禁欲高冷.但卻真香.寒江:我怎么會喜歡一個男人???我絕對不會喜歡一個男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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