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闕乃是權(quán)貴云集的甲第,道路十分平坦,馬車行的很穩(wěn),劉濯早就備好了果茶遞給景姮。上車后她便取了面紗,雙靨粉光若膩,因為好奇,澄澈的美目水亮。
“聽說恒光哥哥有一支很厲害的隊伍,叫定西三十八騎,是他們嗎?”
劉濯少時便縱橫軍中,謀略武勇無人能敵,他替父王掌持廣阝曰絕大軍政,親自訓(xùn)出一支千人軍隊來做親隨,其中定西三十八騎最是聞名,誅大將軍桓泰時,坊間便傳的如火如荼,只要彎刀飛過,亂軍之中都將首級亂落,最可怕的是這些傳言都是真的。
而廣阝曰在西地,劉濯便以定西為號命名他們。
這些都是景姮從女侍們口中聽來的,她們每曰說的最多便是這兄弟二人,泱泱大漢,諸王之子近百者里此二人姿容能力當(dāng)屬頭籌,最受長安貴女追捧。
可惜,長公子劉濯曾與景姮訂下婚約十?dāng)?shù)年,王太子劉烈更是即將迎娶她回國,所以,長安貴女們最怨恨的人就是景姮了。
劉濯笑著點頭,玉瓷溫潤的面上有幾分病態(tài)的白,目光溫柔的看著景姮留散的頸畔的一縷發(fā)絲,雪膚之上烏發(fā)柔亮的刺目,他斂目輕輕摩挲著白凈的長指。
“待阿嬋去了廣阝曰,便讓他們保護你?!?
“欸?不行不行,這怎么可以?”
景姮詫然的連連搖頭,這些人于劉濯而言是重中之重,怎么能輕言給她。
“無妨,他們本來就是為你而存在的?!彼崧曊f著,目光孤寂清雋的微寒,看著驚愕的她,笑了笑:“好些年了,一開始便想著待你及笄嫁給我后,就將他們送給你,我若不在時,也能庇你平安,后來……別哭,我雖腿殘了,尋常人也要不了我這條命,等你和阿熾成親了,這可算一份大禮?”
景姮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哭成這樣,淚眼汪汪的看著仙人似的表兄,他太溫柔了也太孤獨了,他為她想好了一切,這一切可能計劃了十幾年,卻因為他腿殘了,什么都沒了。
她越想越難受,便抽泣著問道:“我們,我們的婚事為何會改易?”
實在不明白,哪怕他殘了腿不再是王太子,從母又怎么能對親兒子傷上撒鹽?
“都是舊事了,無需再提,阿熾與你也極配,你嫁給他我也放心了?!彼昧私伵撂嫠潦醚蹨I,對那些看似極不公的往事并沒有多少反應(yīng)。
此刻的他眼中心頭似乎只有景姮。
劉烈便驅(qū)馬隨行在車駕外,他慣來耳力敏銳,將兩人的話聽個囫圇,最是妖冶的俊秀面容難看到了極點。
他那好王兄果然是謀略無雙,擅拿人心……
“還說自己不笨,蠢死了?!彼袜淅涔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