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yī)匆匆忙忙的跪倒在赫連拓的面前,“皇上萬歲,恕老臣來遲之罪?!?/p>
“出去?!焙者B拓厲聲道,表情依舊冷然,他的目光死死地盯著赫連赤焰,仿佛那視線要在對方的身上燒出兩個洞來才滿意。
“???”太醫(yī)顯然沒有跟上赫連拓的思路,困惑的抬起頭萊,又怯怯的垂了下去。
“朕說讓你滾出去,難道沒長耳朵嗎?”赫連拓突然爆發(fā)了一聲怒吼,似乎震顫的整個大殿都在搖晃。
“……是是……”太醫(yī)嚇得一下子癱坐在地上,連滾帶爬的出了門口。
大殿內(nèi)頓時又恢復(fù)了平靜,從敞開的門扉透進(jìn)絲絲的涼意,使偌大的室內(nèi)顯得空寂而蕭瑟。
“焰兒承認(rèn)剛剛的確欺騙了父皇,焰兒沒有覺得不舒服?!焙者B赤焰自知已經(jīng)瞞不下去了,之得怏怏的承認(rèn)下來。
赫連拓恍若未聞,踱步到床榻邊,不言不語,視赫連赤焰為無物。
靜默……
良久都只是靜默……
令人窒息的靜默……
赫連赤焰試圖打破尷尬的沉默,“父皇……焰兒只是想……”
“夜深了,你回去吧。”赫連拓打斷赫連赤焰的話,表情稍作緩和。
赫連赤焰怯怯的走到赫連拓的面前,心中突然升騰起一絲罪惡感,他拖長音的叫著,“父皇……”
“出去!”男人干脆的厲聲道,聲音拉高。
“父皇…你聽我說……”
“朕讓你出去!”瞪著一雙怒焰高漲的眼眸,狠狠的瞪著赫連赤焰那看似無辜的表情,“你是怕朕不懲罰你是不是?”
“父皇……”知道自己該立即出去才是最安全的,可她就是無法致眼前的男人于不顧,明明對方是個危險人物,卻覺得此刻的父皇很可憐,自己欺騙了他,他一定也很痛心吧,剛剛他是那么的關(guān)心自己。
赫連拓倏地一把扣住了赫連赤焰的手腕,微瞇著一雙狹長的眼睛,緊緊的逼視著他,一眨不眨,“你很得意是不是?看著朕為你急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就很得意是不是?而你覺得只要隨便幾句糊弄朕的話,朕就會深信不移是不是?
就因?yàn)殡尢珜欀懔耍阅憔鸵詾樽约嚎梢詾樗麨槭遣皇??”赫連拓的手越收越緊,及時看到了赫連赤焰疼的皺起了眉頭,也沒有放開的打算。
“焰兒不敢?!焙者B赤焰忍者疼,態(tài)度恭敬。
“不敢,不敢,你就是這樣,要不就是過于恭敬,要不就是過于生疏,朕在你心中反正就是一個不被信任的人。你為什么一定要這樣對朕,你為什么就什么都想不起……”赫連拓強(qiáng)迫自己壓下心頭涌起的酸楚,原本是什么都不想說的,卻還是忍不住了。
赫連赤焰震驚的瞪著一雙黑亮的眼睛,這樣的赫連拓是他從不曾見過的,不知道該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只覺得心中的愧疚在逐漸的擴(kuò)大,可是自己又沒有做對不起父皇的事情,干嘛要愧疚呢?
輕輕的嘆了口氣,赫連拓放開赫連赤焰的手,語氣平和到有些無力,“你回去吧,朕現(xiàn)在不想看到你?!闭f罷,他將床榻邊的幔帳拉了下拉里,自己躺進(jìn)了床榻里。
赫連赤焰默默的站了一會,心中百感交集,看著那倒在床上的凄清身影,突然有種很想沖上去包住對方的沖動,可是他卻什么都不敢坐。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離開養(yǎng)心殿的,恍恍惚惚的腦子里總是晃蕩著赫連拓的臉,微笑的、憤怒的、關(guān)心的……耳邊更是不停的回蕩著赫連拓說過的話,那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到底要自己如何對待他呢?他是父皇,敬重他不對嘛?他是父皇,比一般人家的父子要生疏,難道不是正常嗎?
赫連赤焰猛搖搖頭,很想甩掉赫連拓的影子,可卻甩也甩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