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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中旬皇家儀仗絡(luò)繹不絕的出了東華門,皇帝開始了陪都避暑之行,晏鸞送永康公主時有幸見了這場盛況,可謂是奢侈至極,難怪有朝臣反對避暑鋪張,也有人消尖了腦袋想陪駕。
永康公主一走,晏鸞就被送回了京郊的皇莊,而晏璟晏燾則是隨了舅父梁王協(xié)理朝政,忙的不可開交。
晏鸞一連在皇莊悶了好幾日,聽聞后山處有一片花林,閑來無趣她就帶著侍女出了莊子,到后山轉(zhuǎn)悠去了。
“這是什么花?”
素指從落滿花朵的地面上,掬起一把雪色花瓣放在手中的銀面團扇上,似桃花又似梨花,香味撲鼻,她一時也摸不準是何品種了。
“這是白茶?!?
回答她的并不是侍女,熟悉的男音讓晏鸞遲疑的轉(zhuǎn)過身,幾米開外的花樹下,英姿勃發(fā)的武安侯王安之正搖著扇子,淡笑而視。
“原來是侯爺呀,你怎么在這里?”
清風(fēng)拂過,花雨紛飛,一襲緋色云煙長裙的少女,絕美如花仙般撩人心魂,蔓延在空中的花香似乎有股甜甜的味道,王安之些許迷離,手中的扇子驀然落在了地上。
啪~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王安之清朗的目光都有幾分尷尬,狂動的心房讓他呼吸不穩(wěn)的說道:“我家的莊子也在近處,每年白茶花開我都會來看看,未料能遇上翁主,我之幸也。”
他的目光異常炙熱,不是第一次見這種眼神了,晏鸞莞爾一笑,已帶著些許疏離,只嘆今日沒選對時間,這片花林只能改日再來了。
“既然如此,就不打擾侯爺賞花了?!?
她攏起裙擺蝶步翩然,踩在落花上的繡鞋走的有些急促,路過王安之時,一絲停留之意都沒有,頷首一笑就走了。
“慢著……翁主可是不待見我?”
此時的王安之是失落的,從癡迷中走出的眼神恢復(fù)了幾分睿智,高大的身影擋住了晏鸞的去路,面色陰沉的看著比他矮了太多的少女。
晏鸞心下一緊,被他逼視的往后退了一小步,姝麗的嬌顏上笑意都淡了,訕訕道:“侯爺多慮了,只是這會兒突然有些不適,我想回去了?!?
“是嗎?”他的聲音突變的陰寒,沉沉的目光從她的臉上,落在了齊胸襦裙不曾遮擋的精致鎖骨處,危險的微瞇著。
被他看的頭皮發(fā)麻,晏鸞忙低頭看了看鎖骨那里,頓時就有些慌了神兒,昨夜里晏璟吸允著留下的曖昧痕跡竟然還在,淡淡的紅印卻不難看出是怎么留下的。
晏鸞忙用手中的團扇擋在了胸前,努力淡定說著:“不打攪侯爺雅興了?!?
這次王安之沒再阻攔她的離去,側(cè)身放她離開,只那陰沉的目光一直注視著她纖細的背影,搖曳間窈窕嫵媚的讓人心動。
“人都走遠了,侯爺這么看著有何用?”
一身華裙的褚云裳從花樹后走了過來,花枝招展的面上笑如燦蓮,看著王安之緊握成拳的手,她搖著扇子冷哼了一聲,卻心上一計。
“她這樣不識抬舉,可真枉費了侯爺?shù)南矏?。?
“你的舌頭不想要了?”再回過頭的王安之已然變回了人前的陰郁森冷,看著褚云裳的目光隱有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