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皺眉,這人力氣真的是大得離譜,“他說自己叫杰杰?!?/p>
話音剛落,大胡子就頹然地坐到了床上,搖頭:“怎么可能呢……”
“你在說什么?什么可能不可能?”展昭把一邊驚呆了的洛陽拉到身前,讓大胡子看到他的臉。果然,大胡子漸漸冷靜了下來,嘆了口氣,緩緩道:“我說不明白,你們帶我去見他,見了面就明白了?!?/p>
無奈,白玉堂回頭看了展昭一眼,見展昭點點頭,就帶著眾人一起出了病房。
到了停車場,展昭突然拍拍洛陽的腦袋,道:“陽陽,去坐白馳哥哥的車好不好?”
洛陽明白展昭他們想單獨和大胡子聊聊,就點點頭,乖巧地上了白馳的車子。
車子平穩(wěn)地前行,展昭回頭看大胡子,問:“事情結(jié)束之后,想不想把陽陽領回去養(yǎng)?”
大胡子一愣,眼中有猶豫,但還是搖搖頭,淡淡道:“不能?!?/p>
“事情總有了解的一天,到時候和陽陽一起生活不好么?”白玉堂問他?!耙阅愕哪芰ΓB(yǎng)活個孩子應該沒問題,心里疾病也可以叫貓兒給你治療,這孩子跟你這么親,你舍得?”
大胡子顯得有些難過,但還是咬牙搖搖頭:“不行……我殺過人!”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如果說是愛倫坡的話,那完全是他咎由自取,你根本不用內(nèi)疚?!?/p>
沉默了好久,大胡子才幽幽地道:“我還殺過別的人,完全無辜的人……欠下的,終有一天要還的?!闭f完,就閉上了嘴,再不開口。
很快,車子駛到了警局,幾人剛進辦公室,就見馬漢風風火火跑回來,:“頭兒,又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白玉堂給他遞了杯水,讓他先喘勻了氣,“人帶回來沒?”
“帶回來了,管在審訊室里?!瘪R漢接過水卻沒喝,著急地道,“又死一個,影子殺手做的!”
“什么?”眾人同時一驚。
“誰死了?”展昭問,“陳婕?”
馬漢一愣,盯著展昭看:“展博士,你怎么知道的?”
展昭不語,腦子里飛速地旋轉(zhuǎn)著。
“歐陽春已經(jīng)帶著自己的人去的!”馬漢道,“頭兒,我們怎么辦?”
“你通知公孫去驗尸,你和白馳先去,我們一會兒就到!”白玉堂剛說完,馬漢就跑沒影了。
展昭感覺有人拉了拉他的衣角,低頭,就見洛陽仰著臉,問:“陳阿姨死了?”
身邊的大胡子伸手摸了摸他頭發(fā),低聲安慰:“不是你的原因,別放在心上?!?/p>
洛陽點點頭,臉色倒是好了很多。
展昭嘆了口氣,這就是父子連心么?親情可比心理學可靠多了,這樣的羈絆,誰舍得把他們分開呢,可是大胡子似乎還有很多的秘密,沒有說出來。
眾人走到了審訊室里,就見另一個大胡子被固定在了一把鋼制的特殊座椅上,仰著臉,好奇地打量著周圍的陳設,在眾人走到單面反光玻璃前時,他竟然像是有感應似的,轉(zhuǎn)過臉來對幾人笑了笑。
展昭一皺眉,連感覺都超過一般人么?
大胡子盯著里面的人看了良久,才松了口氣,道:“他不是2-12-11,你們抓錯人了?!?/p>
……這回輪到展昭和白玉堂吃驚了,那這個大胡子是哪里冒出來的?
“你認得他是誰么?”展昭問。
大胡子搖搖頭:“不認識?!?/p>
“那你最開始以為他是誰?”展昭緊追不放。
大胡子轉(zhuǎn)過臉來看著展昭,又盯著一直跟在身邊的洛陽看了看,意思像是說,讓洛陽先出去。
白玉堂叫來了蔣平,讓他先把洛陽帶到辦公室去玩一會兒。
等人走了,大胡子才開口道:“一個我以前殺死過的人?!?/p>
“具體說說。”白玉堂搬了把凳子坐下,示意他和展昭也坐。
“我們在訓練的時候……經(jīng)常會有淘汰訓練。”大胡子給兩人解釋,“就是抽中為對手的兩人相互廝殺,直到死了一個為止。”
“我那時候殺死過一個人,其實他是我在那里最好的朋友,雖然我們都不能說,也不能表現(xiàn)出感情,但是我們經(jīng)常在一起……他是個半成品,因為還保留有一定的記憶,所以他經(jīng)常在沒人的時候,唱那首歌,也教我唱過?!?/p>
“你確定已經(jīng)殺死他了?”展昭問。
“……應該是。”大胡子想了想,“就算那么走運他沒死,逃出來了,也不是他!”
“你能肯定?”白玉堂問,“畢竟事隔那么多年了。”
“不是他!”大胡子肯定地說,“如果你也殺過人的話,就絕對不會忘記自己殺死的人是什么樣子的?!?/p>
白玉堂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最后點點頭。
“你們,接下來怎么打算?”大胡子問,“我們說好了合作的?!?/p>
白玉堂看了看展昭,意思像是說——你來吧。
展昭上下打量了大胡子一眼,點頭道:“合作是沒問題,你幫我們抓到兇手,不過這段時間不能離開我們的視線,反正陽陽也和我們住在一起,你就和他一起住客房吧。”
大胡子一愣,但還是點了點頭,畢竟這個誘惑有些大。
白玉堂暗道展昭精明,這樣大胡子可是鐵定跑不了了,又轉(zhuǎn)眼看了看大胡子,摸摸下巴道“你這個樣子沒法去!得先打理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