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義山也很是驚奇,心說這警隊是料到了還是怎么的?突擊行動隨隊還帶著翻譯的么?
展昭微微停頓了一下,就接著說:“你是不是很奇怪,商洛先生明明說是會親自跟你交易的,但他本人卻沒有來?”
塔伯一皺眉,轉著眼珠想了想,問傅義山,“他怎么會知道?警方為什么會帶著翻譯來?他們知道我會來?”
傅義山連連搖頭,他也很是疑惑,怎么也想不到會有熟練掌握七國語言的怪物。
展昭接著說:“他是不是告訴你這批箱尸是他多方搜集而來,為了增強圖西文明的神秘感,他還做了精妙的布局,在短時間之內(nèi)使箱尸急速增值?
塔伯瞪大了眼睛,就聽展昭繼續(xù)說,“可是你知不知道,你花兩千萬美金買走的,只是一堆偽造的腐爛尸體,一文不值?!?/p>
塔伯聽到這里,對著正在往兩邊讓開道路的車輛一擺手,小轎車立刻停住,眼看就可以沖出去的胡烈,握著方向盤,緊張得手心都是汗。
這時,就見塔伯的一個手下拿過一個揚聲器,對著上空喊:“什么意思?”
展昭笑了一聲道:“你敲碎一具箱尸看一看,別看外面是蠟化了的干尸,里面的內(nèi)臟估計還是新鮮的?!?/p>
塔伯對一個手下點點頭,手下搬下一具干尸,拿出匕首猛地戳進箱尸堅硬的外殼,再拔出來時,竟然帶著血……
再檢查了一具,也是如此……塔伯一把抓住了身邊的傅義山,“你們耍我?!”
展昭微微一笑繼續(xù)說:“塔伯先生有沒有聽過棄卒保帥這個說法?”
塔伯拿過手下手里的揚聲器,冷冷道:“你是說,商洛事敗,用我來對付你們,自己鉆空子逃走?”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一眼,心說,不愧是鯨魚,腦子夠快的。
“商洛跑不了,因為我們早就接到了線報,對于他的計劃,你的準備,我們都了如指掌?!闭拐颜Z氣中帶著那么一絲得意,“所以,我們安排了剿滅國際恐怖分子的警力來恭候塔伯先生大駕。”
塔伯咬牙,吸了口氣一把甩開了傅義山,怒道:“你嚇唬我?”
展昭微笑:“我不是嚇唬你,我只是想和你做一筆交易?!?/p>
“什么交易?”
“塔伯先生并沒有在我國境內(nèi)販賣毒品,而且這次也算是間接的受害者……但是,如果你武力反抗的話,那就是另一種性質了?!?/p>
塔伯有些遲疑,他的手下也紛紛看他,像是在說,不值得為商洛那小子賣命。
展昭感覺塔伯有些動搖了,又道:“簡單地說,你不反抗的話,就只是不受歡迎的人,我們會把你遣送回哥倫比亞。但是如果你武力反抗,就是犯罪,就等于觸犯了我國的法律……在哥倫比亞坐牢,起碼沒有生命危險,在這里坐牢的話,據(jù)我所知,有很多人都想要塔伯先生的命?!?/p>
“呵……”塔伯干笑了一聲,“你對我很了解啊?!背了剂似蹋瑢κ窒曼c了點頭。
手下們紛紛下了車,放下武器,舉起雙手——投降。
“我們答應你的條件?!彼矎能嚿献吡讼聛?。
正這時,就見胡烈猛地發(fā)動車子,掉頭準備向大門的方向沖,白玉堂對對講機那頭已經(jīng)瞄準了半天的馬漢說:“射擊?!?/p>
等候多時的馬漢應聲開了搶……,SVD狙擊槍強大的穿透力,使子彈從側面射入車窗。貫穿了胡烈的頭部——當場斃命。
白玉堂吩咐特警隊抓捕塔伯一伙,SCI的眾人帶著人出去,不費吹灰之力便給所有人戴上了手銬。
張龍等上前拉開轎車門,一起咽了口口水,車子里有火箭筒、手榴彈、AK47、催淚瓦斯……
警員各個都張大了嘴,心說乖乖,剛才要是打起來,我們這邊都是手槍~~最牛也就幾把AK和突擊步槍……
第一次出外勤就遇到這樣驚心動魄場面的白馳,興奮地滿臉通紅。
現(xiàn)場清理完畢后,王朝對著顯示屏比了個clear的手勢。
在場的警員都有些不敢相信,一槍都沒放,就這樣抓住了塔伯。
白玉堂和展昭也松了口氣,輕輕地一擊掌,才發(fā)現(xiàn)對方的手心里都是汗。
蔣平摘下耳機,長出一口氣:“天哪,這算是空手套白狼啊~~塔伯這艘大船太平洋里沒翻,今天翻廢車廠里了。”隨即又有些遺憾,“只可惜讓商洛這小子逃走了?!?/p>
“呵……”白玉堂突然一笑,“我看不一定啊?!?/p>
展昭微微一愣,“小白,你也覺得……”
白玉堂點點頭,打開車門道:“去看看就知道了?!?/p>
塔伯坐在車里,看著進進出出忙碌的警務人員,有些不解。
這時,車廠的大門也緩緩地打開,塔伯往外面一望,哪里有飛機大炮,反恐部隊?
“你們到底多少人?”塔伯皺著眉,用英語問警車邊負責看守的警員。
就聽有一個熟悉的聲音說:“便衣和特警加起來總共三十人?!?/p>
“什么?”塔伯抬頭看過去,就見有兩個人向他走了過來。
走在前面的那個一身白色的短皮衣,光看他的身材,塔伯就可以斷定他絕對是個高手,關鍵是,還有些面熟。
走在后面那個,就是剛才用西班牙語跟他說話的人,穿著一身靛藍色的西裝,斯文俊秀~~塔伯看得有些呆,凝視了他良久,問:“你真是翻譯?”
展昭搖搖頭,“我是警方的心理學家?!?/p>
……塔伯像是明白了,緩緩地點點頭,“原來如此……看來剛才的都是心理戰(zhàn)了?你真是狡猾?!?/p>
“兵不厭詐?!卑子裉幂p描淡寫地回了他一句。
“你……”塔伯盯著白玉堂看了一會兒,問,“你是不是姓白?”
白玉堂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隨即一笑點頭,“沒錯?!?/p>
“哦~~難怪……”塔伯似乎有些驚喜,道:“你比你哥哥看著順眼,不過感覺還是一樣討厭?!?/p>
白玉堂聳聳肩,不去理會塔伯,轉身向運輸車尾部敞開的集裝箱走去。
“如果你剛才說的都是謊話……”塔伯略一沉吟道:“也就是說,你們沒有抓到商洛?!?/p>
展昭微微一笑,“那可不一定。”
“哦?”塔伯疑惑地順著他的視線望向運輸車的位置,就見白玉堂一個縱身躍上了車,動作干凈漂亮,引得塔伯輕輕打了個口哨,“真像只豹子,我果然最討厭姓白的人?!?/p>
白玉堂上了車,目光掃視了一圈后,了然地一笑,冷聲道:“出來吧,商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