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和白玉堂出了廉租房,走向車子。
一路上,白玉堂一句話也不說,展昭跟在他后面。
上車后,調(diào)整了一下后視鏡,白玉堂發(fā)動車子,“接下來去活動室找樂隊的人吧?!?/p>
得不到展昭的回答。
轉(zhuǎn)頭,就見展昭靜靜地坐著,專注地看著他。
白玉堂苦笑:“怎么了?”
依然不語,沉默了一會兒后,展昭認真地問:“小白,你殺過多少人?”
白玉堂一愣,轉(zhuǎn)回頭,目視前方,“齊磊是第49個。”
展昭依然認真:“你都記得?”
白玉堂不語,有些茫然地望著前方,點點頭。
“那你救過多少人?”展昭繼續(xù)問。
……白玉堂轉(zhuǎn)過臉來看著展昭,目光相遇,展昭伸手整理白玉堂的頭發(fā):“你都不記得了是不是?”
白玉堂抓住展昭的手,輕聲道:“貓兒……”
展昭的視線一直沒有移開,緩緩地說:“玉堂,你真善良。”
放開展昭的手,白玉堂低頭靠近,笑:“你不怕我獸性大發(fā)?”
展昭還是坦然地和他對視,“如果要救人,必須殺人,我也會殺?!?/p>
“貓兒,你在安慰我?”白玉堂眼中的茫然已經(jīng)隱去,又變回了原來那個白玉堂。
展昭松了口氣,對他笑。
輕輕地用手指摩挲這展昭的下巴,白玉堂低下頭,溫柔地吻住……
這次,展昭沒有罵他,沒有打他,只是乖乖地坐著,閉上眼睛,任白玉堂將這個吻演繹得婉轉(zhuǎn)深入,纏綿無盡……
雖然他沒有很好的伸手,雖然一直都是自己在保護他,但是,白玉堂明白,這只貓是在努力地用他那笨拙又討人喜歡的方式,來試圖守護自己。
誰不是呢,其實每個人的心里都住著一個魔鬼,有一天,它也許會壯大到你無法招架,但是,關(guān)鍵是,你身邊一直有一個愿意拯救你的天使……這么的溫柔,怎么能不愛戀?
長長一吻結(jié)束,白玉堂雖然意猶未盡,但還是放開了展昭,這貓難得那么溫順,這次沒有挨揍已經(jīng)是奇跡了,終是不能操之過急。
展昭轉(zhuǎn)頭面向窗外,不用看他都知道,某只老鼠肯定得意的尾巴都翹起來了,話說……臉上好燙呀。
白玉堂發(fā)動了車子,看著后視鏡里展昭的側(cè)臉,這貓,耳朵都紅了。
封閉的車內(nèi),空氣中彌漫著一種淡淡的曖昧,好不尷尬。兩人一路無語,心里卻是七上八下,驚濤駭浪。
來到賈老師所說的那座紅色三層小樓門口,就聽到了二樓傳來的樂聲,像是有人在打鼓和彈吉他,顯得有些凌亂,聽不出美妙,只覺得嘈雜。
兩人循聲走上樓,不費力,就找到了二樓西側(cè)最后一間活動室,大門虛掩著,門牌上赫然“沸點”兩字。
白玉堂推開門,室內(nèi)的幾人同時抬起頭來,有些吃驚地看著走進來的白玉堂和展昭。
房間里擺滿了各種式樣的樂器。
屋里總共有三個人,一個坐在架子鼓前的女子,打扮跟剛才看到的齊樂差不多,只是個子要高些。旁邊,是個瘦瘦高高的男生,頭發(fā)很長,拿著吉他。另一個,竟然就是剛才在日式料理店里被齊樂揍的中年男子。
“……白公子?”
還沒等白玉堂和展昭開口,那個中年男子就叫了起來,上前熱情地跟白玉堂打招呼。
白玉堂一愣,他長那么大,還頭一回有人喊他“公子”來著。
身后的展昭也一臉的好奇。
“忘了自我介紹了?!敝心昴凶幽贸雒拔医袕埲A,是白氏旗下,唱片公司的經(jīng)濟人。我昨晚在宴會上見過白公子?!?/p>
“哦?!卑子裉昧巳?,原來是大哥的員工,“我和白氏沒有關(guān)系,你不必叫我白公子,我是來查案的?!?/p>
白玉堂不溫不火地回答。
見那個叫張華的音樂經(jīng)濟人臉上一陣白一陣紅的,好不尷尬,展昭忍笑忍到內(nèi)傷。白玉堂就是這樣,講話一點技巧都不喜歡用,心里怎么想嘴上就怎么講,往往都是簡單干脆,也很讓人招架不住。
沒等張華回話,白玉堂就抬頭看他身后的兩個樂隊成員,問“你們都是沸點樂隊的?”
兩人彼此望了一眼,點點頭。
“警察?!卑子裉媚贸鲎C件,“我想向你們了解一些齊磊的情況?!?/p>
“齊磊?”那個打鼓的女生跳了起來,“那小子死哪兒去了?這么多天音信全無?”旁邊的那個彈吉他的男生顯然要冷靜得多,他拍了拍那個激動的女生,轉(zhuǎn)臉對白玉堂說:“我叫蔡杰,是吉他手,她是陳瑜,是鼓手,齊磊是貝斯手,他妹妹齊樂是主唱。齊磊出了什么事么?”
張華也插嘴:“是啊,就等著簽約了,樂隊卻少了兩個人?!?/p>
“簽約?”白玉堂有些不解地看張華。
“哦!因為他們的實力和形象都很不錯,所以唱片公司想要和他們簽約,給他們出唱片,只是,說好了今天簽約的,人卻不齊。
“剛才你和齊樂在日本料理店好像發(fā)生過爭執(zhí)?!闭拐褑枏埲A,“是因為什么呢?”
“呃,這個……”張華有些猶豫。
“哼,他肯定是要齊樂單獨簽約?!蹦墙嘘愯さ墓氖终f,“唱片公司看中的是齊樂的好嗓子,可不是我們幾個二流樂師?!?/p>
“小瑜!”蔡杰阻止,轉(zhuǎn)頭追問“齊磊到底怎么了?連警察都來了?”
“我哥他死了?!?/p>
門再次被推開,齊樂走了經(jīng)來。
“什么?!”房間里不知道消息的三人同時大驚。
齊樂卻不去理會他們,徑直走到白玉堂和展昭面前,道:“剛才我太激動了,忘記說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边f上了一個手提電腦,“我哥最近經(jīng)常收到郵件,說是可以解放他的郵件?!?/p>
“郵件?”
馬漢查過了犯罪現(xiàn)場后,有很大的收獲,風風火火地沖回S.C.I.準備向白玉堂報告,走出電梯,就見走廊上有個一身巡警打扮的年輕警察在S.C.I.門口徘徊。
“你找誰?”馬漢上下打量了一下那個小警察,確定沒見過。
“呃……我……”那警察見到馬漢,顯得很緊張。
“你有什么事?”見他手足無措的樣子,馬漢又問了一句。
“我……我想找……”
“找人???找誰?”
“找……白……白。”
“白?”馬漢皺皺眉,“你找我們隊長???”
“不……算,算了……”那小警察轉(zhuǎn)身就跑了。
“喂!喂……”馬漢被弄得莫名其妙。
“怎么了?”身后,公孫從法醫(yī)室里走了出來,手上拿著厚厚一疊文件。
“哦~~剛才有個很怪的小警察?!?/p>
公孫順著馬漢指的方向看看,沒發(fā)現(xiàn)人影,“對了,今天調(diào)查怎么樣?”
“哦!大有收獲!”馬漢立刻來了精神。
“這么巧?”公孫笑,“我這里也是收獲喜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