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案 :兇手訓(xùn)練營 17 報應(yīng)(本案卷完結(jié))
晚上九點,S市某高級公寓樓外。
張龍和王朝已經(jīng)在車子里守了一天一夜。
“她是還沒回來呢,還是一直在睡覺?”看著十二樓一直黑著的窗戶,張龍不解地問王朝。
“要不然她公寓的窗戶是特制的?”王朝聳聳肩。
這時,一輛豪華的黑色轎車駛?cè)肓诵^(qū),停在公寓樓下。
“喂喂!看那是誰?”王朝立刻來了精神。
“釣到大魚了!!”張龍趕緊拿出微型攝像機拍攝。
就見車門打開,一個衣著體面的男子下了車,到另一邊打開車門,方靜走了出來,一身的華貴禮服。
“喔哦~~”張龍?zhí)裘?,“你猜他們?nèi)ジ墒裁戳耍俊?/p>
“嗯~~也許是慶祝公孫被害?!蓖醭蜷_筆記本電腦。
兩人很快進(jìn)入了公寓,張龍停止拍攝,把剛拍的視頻導(dǎo)入電腦。
S.C.I.總部里,蔣平第一時間接收到了視頻。
展昭和白玉堂湊過來看。
“貓兒,這個方靜感覺怪怪的?!卑子裉冒欀肌?/p>
蔣平也表示贊同,“是啊,看照片挺樸素的,娛樂雜志上又感覺很妖艷~~這段視頻又好像很高貴……”
“女人不都是這樣的么?”徐慶問。
展昭一直不語,把視頻反反復(fù)復(fù)看了幾遍后,突然說:“張華說方靜去過國外是吧,去的是哪個國家?”
蔣平找出剛查到的有關(guān)方靜的資料說:“出入境記錄是六年前到了美國加州?!?/p>
展昭又問:“威爾森教授這段時間在哪里?”
蔣平查詢了一下,“哈,同一個地方?!?/p>
“貓兒,你覺得他們有關(guān)系?”白玉堂問。
展昭點頭道:“按照張華的說法,方靜曾經(jīng)吸毒是吧?“
“沒錯?!北娙硕纪拐?。
“據(jù)我所知,威爾森教授一直主張通過心理治療來戒除毒癮?!闭拐焉焓洲D(zhuǎn)過蔣平面前的鍵盤,輸入了一個國外心理學(xué)網(wǎng)站的地址。
很快,網(wǎng)頁顯示了出來,里面有詳細(xì)的,關(guān)于威爾森教授成功運用心理學(xué),幫助吸毒者戒毒的報道。
蔣平拿回鍵盤快速地?fù)舸蛄似饋怼?/p>
“你在干什么?”白玉堂不解地問。
“我找我的一個美國朋友,他也許能幫我想想辦法?!?/p>
“你那個朋友是干什么的?”展昭好奇地問。
“哦~~一個黑客,專門攻擊政府網(wǎng)站,也許他可以進(jìn)入心理醫(yī)療機構(gòu)的聯(lián)網(wǎng),幫我查找一些隱秘的,不為人知的私人治療信息。”蔣平繼續(xù)敲打著鍵盤,“看,有回信了,好東西?!?/p>
白玉堂和展昭湊上去看屏幕,就見是一份簡略的關(guān)于心理學(xué)治療的登記文件,病人赫然就是方靜,而她的醫(yī)生就是威爾森教授。
“他們果然有關(guān)系。”白玉堂皺著眉,“方靜只是威爾森的棋子?!?/p>
“不……”展昭搖搖頭說,“也許更不簡單。”
“還有什么?”白玉堂不解地問展昭。
“看方靜注視龐煜的眼神?!闭拐阎钢嵌我曨l中靜止的某個畫面說,“眼神無法偽裝?!?/p>
其他眾人都認(rèn)真地看畫面中的方靜,那顯然是陷入了愛情的眼神,方靜專注地看著龐煜。
白玉堂似乎是有些混亂,“這說明了什么?”
展昭緊蹙著眉頭想了想,“蔣平,你搜索一下關(guān)于國際心理學(xué)機構(gòu)年會的資料,我記得應(yīng)該就是在近期?!?/p>
“好的。”蔣平敲擊著鍵盤,信息一條條地顯示:“就是在三天后?!?/p>
“再搜索龐煜。”展昭一手撐著桌面,有些焦急。
“啊……”眾人吃驚地看著顯示出來的搜索結(jié)果,“龐煜將在這次心理學(xué)年會上宣讀自己的獲獎?wù)撐模度烁竦倪M(jìn)化和演變》”
“天~~”展昭嘆了口氣。
“貓兒,說明什么?”白玉堂一臉惶惑。
“說明一個可憐的女人成了兩個心理學(xué)瘋子較量的棋子?!闭拐岩荒樀膰?yán)峻,“小白,你還記不記得喬恩金說他的情人接受過威爾森教授的治療之后就死了?!?/p>
“記得。”白玉堂點頭,“說是自殺的……你是說?!?/p>
展昭點頭:“如果方靜也自殺了呢?”
“啊~~~”白玉堂道:“明白了,殺掉賈鄭巖,張華,包括公孫,不是怕人知道方靜參與了這個案件,而是不想讓人知道方靜曾經(jīng)吸毒,并且接受過威爾森的治療。另外,只要方靜一死,所有關(guān)于‘兇手訓(xùn)練營’的一切就可以全部推到她身上,因為我們所掌握的所有證據(jù)都直接指向她?!?/p>
“那樣的話,威爾森教授和龐煜都沒有干系了。”一直在一旁專注地聽著的白馳一臉的怒意,“她真的是徹底的犧牲品?!?/p>
“我們有沒有辦法阻止?”白玉堂問展昭。
“我得見見她?!闭拐训?,“越快越好?!?/p>
白玉堂拿出電話打給張龍。
“頭,龐煜剛才離開了。”張龍接起電話說。
“也就是說方靜現(xiàn)在一個人在家里?”白玉堂看展昭,“怎么辦?”
“別急。”展昭道,“她現(xiàn)在因該不會有事,因為龐煜剛走,如果她現(xiàn)在自殺,難免會扯上他。”
“走!”白玉堂拿起外套對展昭說,“我們?nèi)ソ訌堼埡屯醭陌??!?/p>
“我也去?!卑遵Y立刻說。
三人迅速驅(qū)車來到了方靜的住所附近,換下了張龍和王朝。
“貓兒,有什么計劃?”白玉堂問展昭。
展昭抬頭看著方靜家那黑洞洞的窗口說:“我現(xiàn)在很懷疑威爾森運用了非法的治療手段?!?/p>
“什么?”白玉堂不解。
“方靜看起來很不對勁?!闭拐呀忉尩溃八拖袷翘幵谝环N邊緣的感覺,很不穩(wěn)定,很善變?!?/p>
白馳和白玉堂對視一眼,不解搖頭,“看不出來?!?/p>
展昭無奈地看這對兄弟:“你們記不記得那篇威爾森教授關(guān)于人格分裂的論文?”
“記得?!卑遵Y點頭。
白玉堂看看兩人,“還記得一點點~~”
“呼~~~”展昭嘆口氣道,“其實,那個兇手訓(xùn)練營現(xiàn)在所作的研究,或者說龐煜那篇論文所作的研究,感覺就像是威爾森幾十年前發(fā)現(xiàn)的一樣?!?/p>
“然后呢?”白家兄弟一起歪頭。
“也就是說,威爾森現(xiàn)在的研究應(yīng)該更進(jìn)一步了,他很有可能制造人格分裂。”展昭一手摸著下巴,緩緩地說,“方靜的情況,就像是被喚醒了第二種人格,而那種人格不為她所用。”
白玉堂一臉的頓悟:“啊~~你是說龐煜和威爾森一人控制著她的一種人格?這也就可以解釋我們早上談?wù)摰模皟深愂芎θ说膮^(qū)別了!楊鋒和齊磊挑選的受害人,前一種隨機的,是龐煜挑選的,為的是學(xué)術(shù)研究。后一種是威爾森挑選的,目的是為了把我們的注意力引到‘兇手訓(xùn)練營’上面?!?/p>
“聰明!”展昭贊同地說,“我想,方靜在以前接受治療的時候,威爾森就發(fā)現(xiàn)了她符合他的某種實驗要求,于是激發(fā)了她的另外一種人格,并且他一直保持著對她另一種人格的控制……他得知了龐煜的研究,和‘兇手訓(xùn)練營’的事,才會對此加以利用。這兩個男人,似乎是想在學(xué)術(shù)方面一爭高下……”
白馳和白玉堂都沉默了,這種行為太過瘋狂,人類就像是一座金字塔,人與人之間的關(guān)系卻是最原始的生態(tài)食物鏈……站在頂端的生物,輕易地以底層的生物為食,或者作為游戲的對象~~何其殘忍。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天蒙蒙亮,白馳已經(jīng)安靜地趴在后座睡著了,白玉堂一如既往地好精神,難得的是,向來嗜睡的展昭也清清醒醒地挺到了天亮……白玉堂可以感受到他身上的一種悲憫的情緒,這個人總是同情著世間所有不幸的人。
公寓門口出現(xiàn)的身影讓白玉堂和展昭一顆懸著的心放了下來,兩人精神起來,盯著走出來的方靜,就見她走進(jìn)小區(qū)里的一家便利店,展昭立刻下車,回頭對要跟來的白玉堂說:“讓我自己去,我要單獨和她談?!?/p>
點點頭,白玉堂目送展昭跑向便利店。
……………………
十分鐘左右,方靜獨自走了出來,回到公寓。
白玉堂有些焦急地注視著便利店的大門,片刻之后,展昭一臉疲憊地走了出來,回到車?yán)铩?/p>
“你怎么樣?”白玉堂把展昭拉到身邊,讓他靠在自己肩頭。
“嗯,方靜應(yīng)該……”
“我問的是你!”白玉堂有些兇狠地打斷。
展昭微微一愣,安慰般地在白玉堂肩頭蹭了蹭,“我沒事,準(zhǔn)備好中午的騷亂吧,我們還得再演一場戲,這次真的要釣大魚了。”
“好了,你先休息一會,接下來的我安排。”白玉堂伸手輕揉著展昭的頭發(fā)。
展昭笑,“你又知道我在想什么?”
“呵,”白玉堂得意,“你想什么,從來都逃不過我的眼睛,你是研究人的專家,我是研究你的專家?!弊詈蟮脑挘蜎]在輕輕淺淺的一吻里,后座上的小白馳,緊緊閉著眼睛,小臉紅撲撲的,睫毛還抖啊抖~~~
S市的午間新聞,“著名的影視經(jīng)紀(jì)人方靜被其好友發(fā)現(xiàn)死于家中,據(jù)警方初步鑒定為服毒自殺,方靜在遺書中寫明了她就是近期發(fā)生的一系列連環(huán)殺人案的幕后主使者,警方亦在他家中發(fā)現(xiàn)了大量的相關(guān)證據(jù)?!?/p>
電視機前的人滿意地看著畫面中混亂的景象,啜飲著杯中的美酒,笑得志得意滿,舉杯在空中微微一晃,似乎是在邀請某人,來共飲一杯。
S.C.I.的辦公室里,眾人都在忙碌著,盧方帶著一個人進(jìn)來,說:“小展,有人找。”
眾人抬頭,看見的竟然是提著行李的龐煜。
龐煜微笑著和展昭打招呼,“展博士,我們又見面了。”
“你好?!闭拐讯Y貌地和他握手。
“我要去參加心理學(xué)的年會?!饼嬱闲χf,“你看過我的論文了么,我很想聽聽你的意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