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懷孕的關系,情緒容易起伏,漢娜越想越委屈,甚至還哭出聲來,最后在淚水中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她睡著之后沒多久,蜥態(tài)的那普勒人便無聲無息地走進房間,坐在床邊凝視她許久,而后伸出爪子小心翼翼撫去她臉上的淚痕。
他不知道該怎么面對漢娜,不知道該怎么好好說服她,只能以強硬的姿態(tài)逼她接受,可是旦瑟斯自己也不好過。她越是難過,他越是焦慮,完全不想再維持人形,明明只要她一個微笑或一個擁抱,就可以平復他的躁動不安,現在他卻只能得到她的淚痕。
面對漢娜,旦瑟斯認為自己已經退讓許多,無論是她想工作,抑或是想要留在地球,他雖有不甘但還是接受了,為什么在這種攸關生死的事情上,她還能這么任性。
如果能改變她的想法就好了,如果是其他人,若不聽從命令,直接下腦波暗示是何等容易的事情,他是為了保護她,而非要害她,對她做意志干預,改變她的心意也不為過。
屬于野獸的美麗豎瞳,裂開屬于黑暗的深淵縫隙,強健有力的爪子輕輕撫著漢娜柔順的發(fā),無形的知覺觸手則往她的意識里探去,在她深深淺淺的意識流動之間,旦瑟斯很快就發(fā)現他渴望去干預的彼岸。
他毫不猶豫的踏入河水之中,凝聚起力量打算扭轉眼前的風景時,河水卻突然漲起逼他向后退去,旦瑟斯本來不想理會那點力量,哪知道下一秒他已被迫從意識流中清醒。
旦瑟斯看向依然熟睡的漢娜,不可置信的情緒中還夾帶著強烈的憤怒,他的漢娜,在分開多年后丶重逢時都對他絲毫不設防的漢娜,現在竟然在意識中抗拒他?更可笑的是,這份力量還是他為了要讓她能保護自己而教導她的,現在她卻用這份力量,將他拒于門外。
他果然不再是她獨一無二丶無可取代的愛了,為了那個才在她體內出現不到幾周的家伙,她的心房已經裝不下他。各種難以言喻的情緒如狂潮吞沒他的理智,當旦瑟斯打算卷土重來,不再以剛才溫和的方式,而是要改用更狂暴的力量侵入她意識時,他的腦中突然響起了一段他與康斯珥的對話。
‘我希望你對我發(fā)誓,你絕對不能以自己的能力,強行干預她的意志,無論任何事都不行,畢竟這往往是毀掉對方的第一步?!?/p>
‘我發(fā)誓?!?/p>
誓言如同驚雷,瞬間將旦瑟斯震醒,他立刻收回了手往后退了幾步,彷佛自己才是那個差點被攻擊的人。他的動作雖輕且快,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但是帶起的風還是驚動了漢娜。
她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喊了一聲他的名,可是當她凝聚起視線環(huán)顧四周,又哪有旦瑟斯的身影。漢娜下床在寢室中繞了一遍,確認旦瑟斯并不在房內后,只覺得更加沮喪。
躺回床上時,她才想起驚醒前的夢,夢中她與那只很像旦瑟斯的小蜥態(tài)人,嘻嘻哈哈地在花開遍野的草地上玩耍,后來她發(fā)現蜥態(tài)的旦瑟斯,遠遠的在河岸對面看著他們。她笑咪咪的抱起孩子,想告訴旦瑟斯他們倆有多像,旦瑟斯卻突然轉身離開,離開的模樣如此倉惶,幾乎像是在逃跑。
漢娜很想問旦瑟斯,為什么他要這么害怕,不過當她很快就忘記這個迷惑,再度進入夢鄉(xiā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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