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岱知道自己早晚要再面對尤興海,以及那個素未謀面、卻隨時能在網(wǎng)上看到各種生活片段的同父異母的弟弟。
所謂的豪門真是形式主義的奴隸,明明雙方都知道他和瞿末予結(jié)婚是怎么回事兒,還非得把走親戚這種毫無意義的事都過一遍,就像瞿末予一定要他住進瞿家,都是為了給人看的。
尤興海見到他時,表現(xiàn)出了虛假的慈愛,似乎生怕瞿末予嫌他這個替補太跌份兒:“阿岱,回來了?!?/p>
沈岱忍著惡心叫了一聲“父親”,接著他的目光越過尤興海,看到了身后的人。
即便很多有關(guān)他的照片和視頻推送得全網(wǎng)都是,即便沈岱認為自己已經(jīng)被迫欣賞了這個人各種角度的漂亮臉蛋和漂亮生活,都不及見到本人那一刻的震撼。
尤柏悅美得像個AI建模的假人,仿佛連劉海的弧度都是經(jīng)過算法多次演繹選出的最優(yōu)解,可是當(dāng)他笑起來的時候,又生動極了。
尤柏悅在對著他的方向笑,當(dāng)然,這笑容是為瞿末予。
“予哥?!庇劝貝傂挪阶吡诉^來,自然又輕快地迎著瞿末予的目光,沒有絲毫的怯,“好久不見了?!?/p>
是怎樣的熟識或者說膽識,一個Omega才能如此坦然地與一個頂級Alpha對視,這根本不是心理問題,是生理問題,好比人見到老虎能不害怕嗎。
瞿末予笑道:“我倒是經(jīng)常在網(wǎng)上見到你?!?/p>
“你別寒磣我,我接點推廣賺個零花,能跟日理萬機的瞿總比嗎?!庇劝貝偟难凵液?,熱情爛漫,有一種不經(jīng)意地撩人,他的目光從瞿末予轉(zhuǎn)移到沈岱,神色還是很坦然,“你好,沈、岱?!?/p>
沈岱微笑點頭:“你好,幸會?!彼岬搅艘唤z晚香玉的信息素,鮮甜又貴氣的味道,別說是Alpha,他聞著也喜歡,同時,他也嗅到了屬于瞿承塵的榛木的Alpha信息素。
尤柏悅用一種疏離又不失禮貌的目光悄然打量了沈岱一番,莞爾一笑,好像有話想說,又在不言之中。
沈岱并不認為自己是個過分敏感的人,但尤柏悅的這種態(tài)度,可能比起瞿承塵故意直給的難堪,還要更輕蔑。當(dāng)然,他也可以理解,相信尤柏悅對他的心情亦是十分復(fù)雜。
“承塵呢?”瞿末予問道。
“有點兒事晚到?!庇劝貝偪戳艘谎凼謾C,“也快了?!?/p>
“你們先聊,我和尤總?cè)フ勑┦?。”瞿末予對尤興海做了個“請”的手勢。
尤興海道:“小悅,你帶阿岱休息一下?!?/p>
“好的。”
倆人走后,留下沈岱和尤柏悅留在當(dāng)場,氣氛一度凝固。沈岱是完全不怕尷尬的人,就那么木然地站著,他確實答應(yīng)了瞿末予要試探尤柏悅,但無論如何開啟一段對話,都得尤柏悅卸下防備先開口,他相信尤柏悅會開口。
果然,尤柏悅說道:“要帶你認識一下親戚們嗎?”
沈岱掃了一眼到場的親戚,都在悄悄打量他,但沒有人主動上前,當(dāng)然了,他只是一個從前尤興海棄如敝履的私生子,現(xiàn)在是有利可圖又認了回來,沒有人真的想要和他建立什么關(guān)系。
“不麻煩了吧?!鄙蜥返?。
“聽說你在星舟的稀土研究所工作?學(xué)霸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