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靈央不明白魏華央怎么每次都能搞成這樣,平??粗C靈的一個人,怎么嫁了人后跟沒長腦子一樣。
要說魏華央為何如此,還得從她上次因出言不遜被禁足說起,雖說將軍夫人本來就不喜歡她,但見兒子把人從國公府帶回來就禁了足,還是問了幾句。其中牽扯皇家,太子殿下又表明了不追究,祁沐就沒有對家中細說,只是說她在國公府招惹了貴人。
這就讓將軍夫人誤會了,以為她只是和魏靈央起了爭執(zhí),但兩人畢竟是堂姐妹打斷骨頭連著筋,因此將軍夫人并未怎么罰她。反而因著魏靈央的緣故,對她多了幾分忍讓,連給祁沐選妾室一事,都暫且擱置了,這就讓她生出了有國公府在,誰都得讓著她幾分的錯覺。
“娘娘,華央她自幼身子就不好,又常年不在王城,不懂皇家規(guī)矩,還請娘娘寬容則個”魏靈央的祖母眼見情勢不對,跟著求情。
“既然身子不好,就好好在府里將養(yǎng),今日是諸位小姐的大日子,若是過了病氣給在場的小姐,這讓本宮如何向諸位夫人交代”魏靈央此話一出,在場的夫人們臉色都變了,看向地上跪著的人眼里多了不善。
魏靈央瞟過下面神色各異的人,深吸了一口氣繼續(xù)說“魏老夫人的關(guān)切之心本宮明白,只是祁少夫人回來已有近四個年頭,嫁入將軍府的日子也不短,平日里應(yīng)酬交際亦從未聽聞她有失禮之處,今日這般,不知是將軍府和國公府對本宮不滿?還是對陛下不滿?”
這一下,慌得就不僅是將軍府了,連帶著魏國公府的人都慌了起來,跪在地上的魏華央還想像在府里那樣故技重施“娘娘,娘娘,我錯了”她剛開口就被將軍夫人一把按下“是臣婦教導(dǎo)兒媳不嚴,還望娘娘贖罪,日后臣婦定好好教導(dǎo)她,還望娘娘能饒了她這次”
將軍夫人顯然是個明白人,看魏靈央的態(tài)度就知道此事已經(jīng)沒了回旋的余地。兒媳婦打的主意她也不是不知道,只是沒想到魏靈央真的不顧名聲的計較了起來。
現(xiàn)在魏靈央明顯不想給她們臉面,扯出了陛下,那將軍夫人就不能讓魏華央再說下去了,畢竟現(xiàn)在她要說自己身體無礙,那可就要再多一個欺君之罪了。
“今日是本宮在,可以不計較,那若是遇到了陛下,大少夫人還如此,將軍府和本宮那個臉上能好看?夫人您說是不是?”
“是,是,皇后娘娘教訓(xùn)的是”將軍夫人按著魏華央連聲賠罪。
畢竟還有滿園的人看著,人家著認罪態(tài)度都擺出來了,魏靈央也不好再說什么,因此她看了一眼身邊的香蘭,示意她下去把人扶起來。
“將軍夫人如此明事理,本宮甚是欣慰,大少夫人身體不好就別跪著了,趕緊回府養(yǎng)著去吧”魏靈央語氣溫和了許多,臉上亦帶上了關(guān)切“太醫(yī)隨后就到府為大少夫人診斷,若是需要什么就差人進宮說一聲,本宮定鼎力相助”
剛起身的兩人趕緊俯身跪謝皇后恩典,魏華央眼里的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滴。
她回王城這幾年,從未像今日這般屈辱,這還是以前被她踩著的魏靈央給的,這要她如何能接受。每每她要為自己反駁,婆婆握著自己胳膊的手就格外用力,看向自己的眼神更是讓她不寒而栗,她今日才算是明白皇家意味著什么,可惜為時已晚。
景安帝帶著朝臣剛走到披芳樓就聽到魏靈央說太醫(yī),一進門見地上還跪著人,臉色當下就沉了,看了一眼魏靈央皺著眉問是怎么回事。
本不欲鬧大的魏靈央無奈之下只好提著裙子跪下請罪,趕在抽泣的魏華央之前,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說了。
景安帝聽完臉色未變擺擺手示意文公公去把跪著的魏靈央扶起來,接著說了一句讓祁府眾人大驚失色的話“既然身體不適,那日后就好好在府里養(yǎng)著吧”
此話一出,不管魏華央是不是不適,那她都得不適,得在府里好好養(yǎng)著,若是再想出門交際怕是難了。她此時還未意識到這句話的威力,只感覺到公婆和相公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更冷了。
這個小插曲隨著皇帝的到來很快就翻過去了,但本來熱鬧的御花園因他的到來一下子就靜了。魏靈央緊張的搖了兩下手里的團扇,感覺到皇帝在看自己,又停了手。大家也不能一直冷著啊,魏靈央招招手示意順寧公主上跟前來。
順寧公主小臉皺著,兢兢戰(zhàn)戰(zhàn)的上前給景安帝行禮問安,景安帝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魏靈央,問了幾句順寧公主的功課。
問完順寧公主留下賞賜景安帝就帶著人離開了,這下不僅魏靈央,在場的大部分人都松了口氣,順寧公主更是靠著魏靈央小聲說“父皇也太嚇人了”
魏靈央深以為然,但她是皇后不能說出口,只能贊同的看向順寧公主。不過她還是有些疑惑,作為這宮里唯一的公主,順寧怎么看起來不僅和太子不熟,和她父皇怎么也不太熟的樣子。
很快魏靈央就沒有心情關(guān)注這些了,不少夫人上前來給她敬酒,一杯接著一杯,雖是果酒,但連番喝下來,魏靈央臉上還是帶上了微醺的紅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