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時候都是自己在妥協(xié)的魏靈央,生平頭一次感受到了旁人為自己的妥協(xié),內(nèi)心里一片柔軟,看著孟北堯的眼睛濕漉漉的,小手被人拽在手里把玩都沒有發(fā)覺。
很快就到了景安帝退位的日子,滿朝大臣都期望著能在這一日見到疑似懷孕的皇后,但未央宮的侍衛(wèi)一日不撤,魏靈央就一日不能出門,哪怕今日這般隆重的場合,她也只能在未央宮里聽著外面的絲竹禮樂默默出神。
魏靈央雙手輕輕撫摸在小腹上,面色一片柔和,現(xiàn)在她只想好好的把孩子生下來,至于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說吧。
身上傳來溫和的觸感,魏靈央抬頭是徐嬤嬤正拿了披風往她身上披。
“春日里的風一陣陣的,娘娘小心些,別著涼了”關切的話語響在耳邊,魏靈央笑了笑,示意她在自己身邊坐下。
“娘娘,想什么呢?”徐嬤嬤擔心她心情不好,特意拿著針線筐過來陪她說話。
“沒什么,就是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嬤嬤這是做什么呢?”魏靈央看著她手里的布料好奇的問道。
徐嬤嬤是魏靈央的管事嬤嬤,她的衣衫自有針線局的侍女來給她做,什么時候,她竟自己開始自己動手了。
“最近無事,奴婢便想著給小主子做幾件衣服,娘娘您看這顏色如何?”徐嬤嬤手里是一塊淡黃色的布料,陽光照射上去,光彩流溢,一看就不是凡品。
魏靈央撫在自己肚子上的手動了一下后,笑著說“嬤嬤眼光真好”
這時,香蘭幾個也挨個湊過來了,嘰嘰喳喳的各自說個不停,魏靈央手里的書放下,帶著笑意聽她們閑聊。
“娘娘覺得小主子肚子里會是皇子,還是公主?”
“娘娘最近有做夢嗎?我娘說她懷我的時候,夢到院子里的梨花一夜之間全開了”
“對對,不是都說小孩兒會到夢里來給娘親提示嗎?”
一群人期待的看著魏靈央,魏靈央歪歪頭,仔細想了一下,她好像確實沒做什么夢,硬要說的話,她好像在離開護國寺那夜,曾經(jīng)夢到金黃色的銀杏林里有紅衣身影翩翩起舞,但那個好像和孩子也沒關系吧。
“沒有,我近來都沒做什么夢”
“或許是沒到時候呢”徐嬤嬤笑著接了一句。
“應該是的”
“娘娘這么美,陛下年輕時候容貌亦是不俗,未來的小主子該長的多美啊”
聽到有人提起景安帝,魏靈央的唇角抽搐了一下,裝作無意的說“容貌都是其次的,只要她平平安安的就好”
說著她低頭去看自己的肚子,眼里滿是柔情,以前在家里的時候她很羨慕哥哥,總會想自己為什么不是個男子,若是個男子,是不是父親母親還有祖母就不會再忽視自己。
可在宮里生活了一年多,又經(jīng)歷了那一場叛亂后,她的想法突然間就改變了,公主很好,不必像皇子那樣牽扯進前朝爭斗,日后孟北堯正經(jīng)的子嗣降生,也不會給他們造成威脅,她的孩子能夠平順無憂的度過這一生,她就心滿意足了。
可惜的是,想法終究是想法,魏靈央的女兒長大后,雖然沒有牽扯進皇位爭斗,但做的事情比皇位爭斗還危險,是讓魏靈央想起就忍不住要跪在佛前為她祈福的程度,那會兒的她再回想起此時的想法,只覺得自己可真是天真。
晚間孟北堯摸來的時候,魏靈央正半倚在床上看書,看到孟北堯過來眼睛都沒抬一下。
換了寢衣的孟北堯湊上前,先偷了個吻,接著抽出她手里的書冊把人攬進懷里問“看什么呢?怎么看起千字經(jīng)了?”
“無事,隨便看看”魏靈央不想與他說這些,往里挪了挪躺下后,孟北堯貼的更近了。
感覺到火熱的鼻息正在脖頸處肆虐,魏靈央有些害怕的往里躲“今日有沒有想我?”低啞的聲音,響在耳邊,魏靈央的脖子一下子就紅了。
含含糊糊的嘟囔了幾句孟北堯都沒聽清的話雙手用力抵住結(jié)實的肩膀“啊,你別,你離我遠些,我,嗚”
“為什么要我離你遠些?嗯?阿央,你在想什么?”帶著揶揄的嗓音再次響起,魏靈央更不好意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