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子嚇得了不得,跪倒在地磕頭,連聲罵自己唐突,不懂規(guī)矩,后背上亦是虬結(jié)堅硬的肌肉,看得董姨娘呼吸發(fā)緊,心頭直跳。
尚是黃花女兒之時,她自然仰慕謝韜這樣學(xué)富五車、溫文爾雅的白面書生,覺得能得他憐惜疼愛一回,死也值了。
如愿嫁給他為妾這些年,她淫性漸開,于房中每有和美之意,謝韜便一泄如注,將她吊在不上不下境地,方知這等讀書人,多數(shù)中看不中用。
最苦的便是,每到這種時候,她還要強裝出力不能支的柔弱模樣,違心地將謝韜贊了又贊,在男人如雷的鼾聲之中,擁著冷衾入眠。
因此,見到和謝韜截然不同的強壯漢子,這漢子又老實木訥,不像是會生事的人,曠了多日的董姨娘不免芳心搖曳。
她這一孕,自然是假孕,是情急之下不得已而為之。
錢帛動人心,她拿出多年來所有積蓄,終于買通李神醫(yī),幫她撒下這個彌天大謊,可十月懷胎之后,那該出生的孩子,又怎么交差呢?
如今一敗涂地,孩子無異于反敗為勝的關(guān)鍵性因素,董姨娘自然不甘心用“流產(chǎn)”來搪塞謝韜,喪失大好機會。
她本想買一個時間對得上的嬰兒,可見過漢子之后,連著幾日春夢不斷,董姨娘忽然生出別樣心思—— ↑↑借種生子,又有何妨?
念頭一旦生出,便如同野草一般,瘋狂蔓延。
先是董姨娘往院子里散心的次數(shù)多了,時間也越來越長,漸漸的,她干脆設(shè)了把椅子,坐在樹下看男人劈柴、擔(dān)水,笑吟吟地和他搭兩句話。
漢子哪里見過這樣的美嬌娘?越發(fā)少言寡語,迫不得已說話的時候也面紅耳赤,磕磕巴巴,背地里卻又忍不住悄悄看她。
董姨娘心癢難耐,有一日特意遺落了帕子,到天晚時分,孤身一人去尋。
漢子正埋頭干活,汗水順著古銅色的脊背滑下,浸透了黑色的褲腰帶,滲出一片濕跡。
“劉元,你見過我的帕子不曾?”董姨娘的嗓音嬌柔婉轉(zhuǎn),猶如空谷黃鶯。
叫劉元的漢子癡癡看著她的嬌顏,愣了好一會兒,方才回過神來,手忙腳亂地從褲子口袋里摸出月白色的方帕,誠惶誠恐地遞上來。
還沒觸到董姨娘的手,他忽然被蟲蟄了似的往回縮,結(jié)巴道:“姨……姨娘,這帕子沾了我的汗,已是臟了……我……我洗了再還……還您……”
嗅到帕子上傳來的雄性氣息,董姨娘已是如癡如醉,聞言嬌笑一聲:“呆子?!崩w纖手指便從男人面前收了回來。
她裊裊婷婷走出幾步,回過頭見劉元像只呆頭鵝,一動不動地依然杵在那里,便壓低了聲音,道:“快回去洗洗,叁更時分,過來尋我。”
至于洗的是帕子,還是別的什么,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