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昭杭身形一頓,低低說了句“好好休息”,離開。
很客套的話,但阮芙夏的確已快要精神透支,一天內(nèi)花費這么多精神力,就算她是在校期間綜合考核成績排前幾的向?qū)б仓尾蛔 ?/p>
阮芙夏洗完澡,累得即刻睡著。
向?qū)Р恍枰裆诒菢映科鹩柧殻钴较囊挥X睡到八點,洗漱穿衣,磨蹭到快九點才準備去工作。
一開門,正和對門的周源碰上面。
哨兵有統(tǒng)一的宿舍,兩個向?qū)б脖环峙涑舌従?,相互之間有個照應。 ↑↑“小夏,你不厚道。”周源眼下掛著黑眼圈,“昨晚上都不等我一起回?!?/p>
“我看你那門關著就沒叫你?!闭f著,阮芙夏看到門把手上的一袋東西,“這是什么?”
周源回頭,發(fā)現(xiàn)自己門把手上也掛了黑色物資包,驚奇地打開,里面裝著各種適用于向?qū)褂玫难a充精神力的保健品。
“昨晚沒白出力,這兒哨兵人都還挺好。”周源欣喜將黑色包裹拿回屋內(nèi)。
阮芙夏同樣拿回去,應了周源一句:“是挺好?!?/p>
她大概,知道這是誰送來的。
一轉眼,待了半個多月,阮芙夏暫時還沒有遇到什么異獸。
她每天的任務是在疏導室坐班,閑時以“熟悉環(huán)境”的名義在南境城里閑逛,去哨場看哨兵們操練。
訓練結束,這群哨兵會把精神體召出一同加練,以提高作戰(zhàn)默契度。
千奇百怪的精神體聚集于哨場,場面極其壯觀。
阮芙夏饒有興致地觀摩。
哨兵們對向?qū)g迎至極,各個昂首挺胸,精神抖擻,如同古時搔首弄姿等待帝王寵幸的妃嬪。
阮芙夏笑瞇瞇和他們打招呼,到處溜達。
她格外喜愛毛茸茸的動物,可惜自己的精神體是條滑溜溜的小白蟒,不是她喜歡的手感,只好去摸別人的。
遇到只毛發(fā)厚實、目光炯炯的灰狼,一下走不動路,停住摸了摸它的腦袋。
狼瞇眼仰著臉,旁邊哨兵堅毅的臉上露出詭異的羞赧。
再走,碰見前些日遇到過的小獵豹,也撓撓它的下巴,逗著玩。
娃娃臉哨兵反應比前一個大,白凈的頸后都浮上紅通通的云霞。
阮芙夏適時收手,也不多停留,繼續(xù)走,摸了棕熊的背、狐貍尾,但對鷹和渡鴉這種鳥類的羽毛絲毫不感興趣。
再往前一步,余光里出現(xiàn)一只虎,她驟然亮了眼睛。
那虎較自然界中見到的要龐大許多,胸闊腰細,齒爪鋒利,虎尾長且有力。
虎毛底色為雪白,帶有黑或棕的條斑,鼻頭粉紅,眼睛是幽謐的藍,透著沉而銳利的光。
阮芙夏在心中低嘆了聲。
孟加拉白虎,尤為罕見的品種。
頓時手癢,躍躍欲試。
正想抬手揉那長有白色柔軟絨毛的老虎耳朵,身前擋了一人,攔下她的動作。
阮芙夏抬頭,對上了廖昭杭的眼眸。
“阮向?qū)В@個時間點,你不該在疏導室嗎?”他平靜地問。
阮芙夏望天:“最近大家精神狀態(tài)都很好,我閑著沒事干才想來哨場看看,順便鍛煉鍛煉身體……” ↑↑話落,眼尾仍往他背后的白虎瞟。
那虎毛太漂亮了,還有耳朵,萌到了她心里。
還是想摸。
阮芙夏前陣子才知道廖昭杭是S級哨兵,難怪年紀輕輕就當了隊長,還有這么稀有強大的精神體。
舔舔唇,抬眸看人,哨兵臉上是和老虎一樣的嚴肅表情。
阮芙夏悠悠嘆氣。
沒聽完她那一通胡說八道,廖昭杭將白虎收回精神圖景,淡聲道:“我送你回去。”
上回是“護送”,這次,阮芙夏定義為“押送”。
擅離職守被抓,可不就是押送么。
那么多哨兵都不提,就他一本正經(jīng)點破,她覺得他很沒趣。
走到半路,直呼他名字,提要求:“廖昭杭,我例假快來了,你幫我買幾包衛(wèi)生巾吧。”
阮芙夏每隔幾日都會收到一些物品,就和上回一樣掛在門把手上,新鮮水果,日常預防疾病的藥品,她一份,周源一份,問起那些哨兵,都說是向?qū)У念~外福利。
前天,她想要個小的熱水壺放房間,送東西來的是那娃娃臉哨兵,她問了他才知道,日常必備品會有專門的人定時運送進城,但購置額外的東西則需要驅(qū)車去五十公里外的小商業(yè)區(qū)。
僅有的幾個女哨兵調(diào)去別處了,周源路不熟,阮芙夏只能拜托男哨兵幫忙跑一趟,她看廖昭杭就不錯。
她毫不避諱和他聊生理期,廖昭杭反倒停頓了一下。阮芙夏走在前頭沒注意到,只聽見身后那句很低的“好”。
兩人快走到疏導室,遠遠便看見周源和他的精神體在疏導室門前的太陽底下做操鍛煉,一人一兔扭腰擺手,畫面有趣。
阮芙夏笑,疾步向前蹂躪了下兔子圓圓的毛絨腦袋。
廖昭杭正要離開,看到這一幕,腳步滯了一秒,接著面無表情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