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紙人點(diǎn)點(diǎn)頭,表示明白了。
瀾臨轉(zhuǎn)頭瞪行淵,這次行淵很自覺,笑意盈盈地抱著小上仙又一次來到洞口,在小紙人飄遠(yuǎn)前,幽幽道,“順路去妓院偷些潤滑用的香膏回來?!睉蛑o地望著懷里的瀾臨,“給我家小賤奴備著?!?/p>
瀾臨先前獻(xiàn)寶似的給行淵展示了一大堆東西,鋪滿一張床,奈何后者感興趣的只有小上仙修長均稱操起來很帶勁的身體。瀾臨只好又一樣樣仔仔細(xì)細(xì)收好,揮手,小心翼翼地想找個(gè)合適的角落擱置好它們。
行淵見那些琴棋書畫在小小的山洞里盤旋一圈又一圈,就是尋不到一塊滿意的位置停下來,被晃得眼花的行淵打了個(gè)響指,一團(tuán)灰黑的霧氣憑空涌出,包裹住那一堆大大小小的琴棋書畫外加小上仙的衣裳,一晃眼,便消失了。
“!”
好笑地看著瀾臨臉色一慌,行淵道,“沒私吞,幫你收起來了。”
“不用你收,還回來?!?/p>
面露不爽,“哼。”
瀾臨只好退一步,道:“你收哪了?”
“自然是放在我身體里了。”
瀾臨先是回憶消失的物件,又低頭看看身下憑空出現(xiàn)的大床,最后……目光幽幽落在行淵肌肉緊實(shí)的腹部,忍不住認(rèn)真叮囑,“那你小心點(diǎn)……不要消化掉了。”
行淵:“……”雖然有什么地方不太對(duì),但他也懶得跟小上仙啰嗦。
瞬息之間,瀾臨的寶貝全被沒收了,唯獨(dú)剩下手里的小藥瓶。希望這怪物真能說到做到,吃下去的東西還能吐出來……也罷,反正這些身外之物,于他而言已不重要。
瀾臨打開藥瓶,瓶口一傾,往腫脹的腳踝上倒了些,棕褐色的藥水沿著腳腕蜿蜒流淌至白皙細(xì)膩腳背,散發(fā)著淡淡的草木的苦澀。伸手輕輕揉了揉,嘶,還是很痛,遂放棄,胡亂擦了擦,便伸直雙腿不去管它了。
行淵在一旁雙手抱胸,挑著眉毛看戲,只覺得這小上仙是真的嬌氣。低哼一聲,“我看你這骨頭還是錯(cuò)位的,不管不顧真會(huì)長歪?!?/p>
瀾臨盯著自己的雙腳,冷著臉在心里腹誹,拜你所賜。
“虧我還叫你一聲小上仙,哪家的上仙那么脆弱?”
“……”
“看看那傻逼刑天,腦袋斷了都能跑來跑去,你呢?”
“……”
“你只配得上被叫小賤奴?!?/p>
瀾臨瞪了他一眼,又拿這嘴巴惡毒的兇物沒辦法,最后悶著不出聲,往柔軟的床鋪里倒,撈過棉被裹在身上卷成一個(gè)蛹,縮在里面不理他了。
一套動(dòng)作行云流水,瞧得行淵目瞪口呆……他家小賤奴,還真的挺好玩的。
瀾臨躲在被子里,身旁微微凹陷,眉頭一擰,以為這兇物又要折騰自己了,等了半天沒動(dòng)靜,正要放下心來,就覺察到外面的行淵挪到了床尾,腳上的被褥被掀開。
嘶啦——
剛剛新?lián)Q上的衣裳,被撕壞衣擺。
不等瀾臨發(fā)怒,左腳便被一只寬厚溫暖的大手握住,“小上仙,我給你正骨,我數(shù)到三,一,三?!?/p>
騙子!瀾臨悶哼一聲,死死咬牙忍住突如其來的劇烈疼痛,額頭瞬間涌出細(xì)膩的冷汗。
行淵用撕下的衣裳纏緊傷處固定,復(fù)又抬起另一只腳,淡淡道,“這次不哄你了,我數(shù)到?!痹捳Z戛然而止,手下用力,咔,接上了。
藏在被窩里的人悶聲不吭,猛地抽動(dòng)一下,沒了動(dòng)靜。行淵低頭看著掌心里的腳丫子,白白嫩嫩,還有淡淡的草藥香,低頭,叼住一根白玉般精致漂亮的腳趾,咬了一口。手里的腳一顫,趾頭羞恥地蜷縮起來,薄薄的趾腹透出誘人的淡粉。
哼笑著松口,把試圖開始掙扎的腳塞回被里,一松手,得到自由的白皙雙足立刻縮進(jìn)被窩深處。
行淵懶洋洋地放松身體躺在床上,側(cè)頭看身邊聳起的一大坨,撩開被角,用大手去糊小上仙被冷汗浸濕的額頭,嫌棄道,“這手不能要了,摸了小賤奴的臭腳丫子,臟了臟了?!?/p>
瀾臨拍開他的手,用后背對(duì)著行淵,腳趾頭不自在地蜷了蜷,既然如此,不若你這張嘴也一并不要了罷,忘了剛才抱著啃過了嗎?
……
瀾臨生著悶氣,裹著蓬松柔軟的被窩,敷了藥又正了骨的雙腳好受了很多,沒一會(huì)兒,精疲力竭地小上仙耷拉著沉重的眼皮,竟是睡去了。
行淵揪住一縷青絲在指間纏繞,真不知這小上仙是心思單純還是膽大妄為,居然敢在他眼皮底下睡著。
不詳?shù)暮陟F在行淵周身浮現(xiàn),若有若無地飄向沉睡的人,似有形又無形的黑色纏繞在瀾臨纖細(xì)脆弱的脖頸,斟酌般地停留虛縛片刻,流淌道頸后淡淡化開……一個(gè)柔枕塞在瀾臨頸下,睡夢(mèng)中的人蹭了蹭枕頭,低低哼喃一聲,睡得更沉了。
……
嘩啦,嘩啦,是雨滴沖刷密林的聲音。
草木散發(fā)的清晰氣味環(huán)繞四周.
瀾臨在雨聲中轉(zhuǎn)醒,雙眼睜開,一片漆黑。
后背寒毛炸起,警鈴大作,他竟然睡著了!為何眼睛不能視物?額頭上鼻尖上這硬邦邦的熱源又是何物?
一怔,又一怔,強(qiáng)行逼迫自己冷靜下來的瀾臨緩緩呼吸,往后拱了拱……
小上仙瞬間從脖子紅到了耳根,他方才竟是將臉埋了這兇物的懷里,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
“醒了?”
調(diào)侃又輕佻的聲音在頭頂響起,瀾臨扭頭就想逃,被行淵一把拽回懷里,“怎么?睡夢(mèng)中抱著我哼哼唧唧不肯松手,醒來就翻臉不認(rèn)人?”
“胡說!”瀾臨推開他,腳掌蹬床借力躲到邊沿……頓了頓,輕輕活動(dòng)一下腳腕,恢復(fù)了不少,瀾臨攏回思緒,接著剛才的話頭道,“定是你……故意的?!?/p>
“我故意?”行淵手指捻住自己胸前的衣襟扯了扯,“看見沒,你的口水?!?/p>
衣服黑漆漆的,根本看不真切,但瀾臨還是被唬到了,惱羞成怒地瞪他一眼,背過身,偷偷摸摸用手背蹭了蹭莫須有的口水。
行淵在他背后惡劣地咧開嘴笑,笑得一臉焉壞,等瀾臨坐起身,側(cè)頭落下視線望來時(shí),又崩起一張兇巴巴的臉。
行淵語氣不滿,“你可知自己睡了多久?”
“……”
“三天三夜。”
瀾臨沉默,手指緩緩握成拳頭。垂頭,漆黑凌亂的發(fā)絲劃過側(cè)顏,他就這么毫無知覺地沉睡了那么久……這般情境下,說是失去意識(shí)也不為過。
若是這兇物乘機(jī)……即便陣法會(huì)警醒自己,也萬萬不能再如此大意。
更甚者是,明明休息了那么久,體內(nèi)的靈力依舊被這陣法搶奪得只減不增,瀾臨垂下睫毛遮住眼底的晦澀。
切不可再睡了。
行淵見瀾臨神色黯淡眸里明明暗暗,嗤笑一聲,扯了扯垂落在手邊的長發(fā),“小上仙,我盡職盡責(zé)地在你身邊守了三天,該怎么補(bǔ)償我?”
瀾臨望向他,半晌,才輕聲道,“我陪你下棋吧?”
興致缺缺,“沒意思?!?/p>
“那你想做什么?我陪你?!?/p>
行淵笑,“想你乖乖褪去衣物,張開腿,求我干進(jìn)去?!?/p>
嘆氣,“還是下棋吧?!?/p>
“小賤奴就這么想玩棋?”
點(diǎn)頭。
“叫一聲主人,便滿足你?!?/p>
瀾臨:“……”
“嗯?”
“行淵,陪我下棋吧?!?/p>
……
“就知道撒嬌!”從喉嚨深出哼出一道意味不明地音節(jié),盤腿坐下,揮手召出小上仙的寶貝棋具,棋盤擱在床上,將白玉棋子推到瀾臨面前。行淵一手執(zhí)黑子,一手支下巴,垂目慵懶道,“先說好,你若輸了,乖乖領(lǐng)罰?!?/p>
瀾臨指尖拂過溫潤細(xì)膩的白子,淡淡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