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臉好小啊,好漂亮,難怪都不舍得帶來給我們看——”
“我說總監(jiān)今天怎么沒跟瑞瑞子去吃飯呢,原來是在等嫂子的愛心午餐?。 ?
霍修和他的同事雖然是上下級關系,但有些人已經(jīng)在宋氏干了很多年,從年紀上來說比霍修還大上一些,已經(jīng)熬成了老油條。
一群人精很會做人,夸得懷澈澈還挺高興,自然也沒注意到角落幾個小年輕兒互相換了個迷惑的眼神。
懷澈澈起得晚,剛吃完早飯又想起要給霍修送午飯,現(xiàn)在也吃不下什么,就捧著可樂,叼著吸管不停地吸。
霍修看她一副還沒吃就酒足飯飽的模樣,好笑地問:“今天幾點起來的?”
“十二點?!泵鎸ψ锟準祝瑧殉撼航z毫不覺得自己有什么問題,“我本來還在吃你早上留下來的燒麥,啃一半兒才想起來送飯的事?!?
“那你打個電話說下次來也可以?!被粜拚f:“我又不是馬上要辭職了,之后的日子還長著呢?!?
理是這么個理。
懷澈澈艱難地咽下嘴里的雞肉丸:“但以后還會有以后的事情啊,昨天都說好了今天要來,那就來嘛,反正我現(xiàn)在挺閑的?!?
“我去給你倒杯水,”霍修聽她手里的易拉罐發(fā)出呼嚕呼嚕的空響,無奈道:“平時讓你喝水,一天喝不了一杯,可樂倒是喝得挺快?!?
“嘿嘿,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每次喝可樂的時候,都碰巧有點口渴而已!”
“……嗯嗯嗯是是是?!?
總監(jiān)辦公室旁邊就是茶水間,霍修端著自己的杯子走近,便聽虛掩著的門里傳來幾個交頭接耳的聲音:
“天吶,是真的嗎,她就隨便在便利店買了點雞肉串關東煮,就打包成便當帶來給霍總監(jiān)吃?”
“懷澈澈根本不會做飯,當時我追哈特莊園的時候,她煎個荷包蛋都能煎糊,還嘴硬說沒有,超討厭她好不好,誰知道后來資本就喜歡推她,真是無語?!?
“就是啊,我當時看的時候就懷疑是劇本,現(xiàn)在飯都不會做的女人也嫁得出去?連我都會做?!?
“啊……那霍總監(jiān)每天在家吃的都是什么啊,我原本對他沒什么感覺的,現(xiàn)在忽然有點開始憐愛他了……做個便當有什么難啊,就買個便利店還要這么晚才來,還不如不來好吧……”
這些聲音有男有女,即便聲音有刻意被壓低,也遮不住那早已腐朽發(fā)臭的滔天惡意。
聲音的主人霍修差不多都能對上號,是去年秋招進來的那一批實習生,因為是同期,雖然本質上是競爭關系,但表面功夫做得還挺好,經(jīng)常同進同出。
那時候霍修剛進宋氏,忙著對接等事務,沒有親自參加終面,此刻站在茶水間門口,霍修心里只有一個想法,果然下屬還是自己親手招的好。
幾個年輕人裝好水,嬉笑著打開茶水間的門,在看見門口的霍修時面色齊刷刷地僵住。
霍修雖然是靠口才和腦子吃飯的職業(yè),但不喜歡和小年輕打嘴仗,看見他們已經(jīng)尷尬得不知所措,只是冷淡地笑笑,而后朝剛才說“現(xiàn)在女人不會做飯居然也能嫁得出去”的那個男生微微頷首:
“恭喜你,能嫁出去了?!?
那男生頓時從臉到耳朵紅成一團,低著頭,半晌沒說出一句話來。
霍修懶得跟他們呈口舌之快,只再道一聲借過,就進到茶水間給懷澈澈接水了
月底,距離實習生評定成績出來,法務部整個辦公層一下空出了好幾個工位,只有一個一向沉默寡言獨來獨往的女生通過了評定考核,轉為了正式員工。
宋氏法務部所有人都在驚嘆于這看著好說話的溫柔總監(jiān),在實習生的去留問題上居然這么嚴格,著實是面紅手黑,而王瑞作為霍修帶過來的心腹,當然也比其他人膽子大點,趁吃午飯的時候問了一嘴:“老大,這次的實習生,你就留了一個,會不會給人壓力太大了,我感覺那個王軒和李佳能力也還行啊?!?
“能力上來說可能確實還行,”霍修說:“但學法的,除了能力,更重要的是人品。”
因為經(jīng)歷過系統(tǒng)的學習,法學從業(yè)者想要知法犯法,門檻顯然比門外漢要低得多。
像這種還沒正式錄用就開始報團取暖,黨同伐異,一堆人臭味相投的人在茶水間交頭接耳的畫面,霍修確實不想再看到第二次。
王瑞不知道這個插曲,只為霍修擔心:“我聽說王軒,跟市場部的那位,是有點關系的?!?
“那讓他來找我?!被粜藓咝σ宦暎骸盎蛘咧苯尤フ宜慰傄部梢??!?
那天之后,那幾個人其實都來找過霍修,解釋說那天其實本意不是那樣的,只是氣氛使然,而后表示歉意以及希望他手下留情,霍修也仍舊不為所動。
他們今天能聚在一起說總監(jiān)夫人的壞話,難保以后不會在另一個氣氛使然的時刻,把公司的重大機密順口抖落出去。
于公于私,道理全在他手里。
天王老子來了,也沒有退讓的道理。
而比起這些,霍修更慶幸的是,那天沒有讓懷澈澈自己去接水。
她早就習慣了這些惡意的聲音,未必會當回事,可能提都不會跟他提。
但懷澈澈不委屈,不代表霍修不會替她感到委屈。
他很理性,即便面對自己的感情,也很清楚地知道情感的來龍去脈,分得清愛情與其他感情之間的區(qū)別。
而他的感性,好像全部都被用來對懷澈澈感同身受,替她生氣,替她難過,她高興的時候他比她還高興,落淚的時候他亦喘不上氣來,只剩很少的一點點留給了自己。
傍晚,霍修回到家,抱住了過來迎接他的懷澈澈,在她嘴唇上結結實實地親了一口。
懷澈澈給這突如其來的親親給親懵了,眨巴眨巴眼睛,剛想說是不是體檢結果出來了,整個人就被霍修緊緊地抱住。
他身子微往前俯,把下巴擱在她肩膀上,隨即,懷澈澈耳畔傳來他好商好量,又有點可憐巴巴的聲音:
“老婆,真的不能再叫我一句老公嗎?”
而那一點,就是對懷澈澈的得寸進尺。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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