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仍是看著她,似有忖量,又說:“下個月生活費會按時打給你?!?/p>
嚴曉芙怔忪,“哦。”要不是他提,她根本都忘了這回事。
他眼睛微微瞇了瞇,松開手,后靠近沙發(fā)里,“你到底想怎么樣?”
“我……”嚴曉芙幾乎說不出口,可想到上次在他辦公室,已經(jīng)錯過了一回,再不說,不知道又要到什么時候才有機會。
她咬牙,深吸一口氣,“我覺得……或許我可以試一試。”
他遲疑了一瞬,想到是指什么,看向她眼神復雜,半晌,卻是笑了,隱含譏諷地說:“不能和他在一起,就用我來將就是嗎?或者說,只是用來短暫地填補一下空窗期?”
嚴曉芙一下子愣了,卻百口莫辯。因為這種事她以前確實做過,不止一次,而且還從不掩飾地與人說道。
她身邊一向不乏追求者,以前和默禹澤分分合合的間隙,男朋友常是換了又換,有時被爸爸發(fā)現(xiàn),問,“怎么又換了?”她就會說,“就是玩一玩嘛?!?/p>
她通??茨槪嬉煌娴膶ο蟪似つ?,質(zhì)量參差不齊,有的太不入流,被問,“怎么和這種人玩到一起?”她就解釋,“反正還沒碰到合適的,就先湊合唄,空窗期也要找點樂子不是?”
嚴曉芙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報應,恨不得穿回去給自己一巴掌,閉上嘴。
眼看著哥哥漆黑的眼里泛起深深的冰冷,卻覺得任何解釋在這個時候都顯得蒼白無力,因為從前她就是那樣的人。
他的笑容近乎輕蔑,站起來,繞開她上樓。
嚴曉芙對他道:“我要是說不是呢?”
他扶著樓梯扶手,脊背挺直,聞言腳步一頓。
“不要輕易給我希望。”
嚴曉芙可謂是使出了渾身解數(shù),撒嬌裝純、打扮地得花枝招展、每天信息關心、制造驚喜,把以前談戀愛時用來調(diào)節(jié)關系的招數(shù)都用在哥哥身上,但收效甚微。
夜里躺床上反省分析,才驚覺,以前都是男生主動,想著法地追她討好她,她稍微給個信號就上鉤,給點臺階人就自己順著下了,哪費過什么心思。
她的這些招數(shù)可謂低級,用在對居心叵測的人那可以,用在哥哥身上不行。
他是多高傲的一個人她又不是不知道,況且她明顯感覺到,他對她總是隔著一層懷疑不信任,顯得她的主動都帶著一股不懷好意。
可她還能怎么辦?總不能主動撲上去吧?想起上回哥哥生日,送的那個女郎,聽說當時是被轟出去的,大半夜地都沒個人給送回家,這個念頭轉(zhuǎn)瞬即逝。
她怕被他扔出去,再說了,她也做不到那么大膽。
勾引哥哥,總覺得怪怪的,怪不好意思。
嚴曉芙一直不太明白,她都跟默禹澤分手了,而且都說了是她主動提出來的,哥哥為什么總表現(xiàn)出不相信的樣子,好像她才是被拋棄、愛而不得的那個,后來,才大概意識到怎么回事。
新月初的時候傳來好消息,小鹿姐生了個大胖小子。滿月宴安排在月底,聚會就在肖二的豪宅舉行,身為當時伴娘的嚴曉芙,精心準備了禮物去參加。
知道姓肖的家產(chǎn)也挺足,不缺什么值錢玩意兒,她也就沒有去商場買東西,準備了一則視頻給小鹿姐,又從書房抽了一筒畫送給小侄子做禮物。
懷胎十月也沒在小鹿姐身上留下什么痕跡,她還是那么姣艷,美目流動間多了一分溫婉清寧,比以前更有風韻,被肖二幾步不離地圈在身邊,女士扎堆說話才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