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有了猜疑,一切就都變得有跡可循。餐桌上他每看一次手機,發(fā)一條消息,她都會格外敏感,尤其當(dāng)他不經(jīng)意再瞥過來一眼。
于是這種時候,她的臉上總掛著若有若無的冷笑,仿佛已經(jīng)判定了他有罪。
可她只是神情譏嘲,從不說出來,也不發(fā)脾氣,叫他連解釋都無從開口。
嚴(yán)曉芙覺得自己變得神經(jīng)質(zhì),他手機屏幕每次亮起,都牽扯她的神經(jīng),每次他一靠近,她都會不自覺地辨別他身上的氣息,是否摻雜了其他女人的香味。
甚至連他換下來的襯衣,也會忍不住去看,有沒有胭脂粉底的痕跡。
她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找到過,心里不知是失落還是泄氣,就好像那個未曾見過面的女人不曾存在,一切如常,只有她一人在疑神疑鬼。
可她知道,她能感覺到,有什么東西不一樣。他那樣深謀遠慮、胸有城府的人,如果有心隱瞞,早就在進門前處理干凈了,又怎么會叫她看得出呢。
于是她將這份憤怒和怨恨轉(zhuǎn)嫁到他的身上,像只張牙舞爪的貓,亮出鋒利的爪子,總是在他身上留下各種痕跡,因為他仍是每晚同她睡在一張床上。
盡管她掙扎抗議,大多數(shù)時候,他還是會耐著性子誘哄,有時候鬧得太厲害,也會利用力量優(yōu)勢強硬一些。他的脖子和胸前,通常不是吻痕就是指甲印,穿襯衣得系到第一個扣子。
有一次過火了,在他臉頰上劃出一道細小的指痕,第二天結(jié)成紅紅的痂才發(fā)現(xiàn)。
他洗完臉,照著洗手臺前的鏡子,臉都黑了。嚴(yán)曉芙在一旁刷著牙,完全沒有身為始作俑者的自覺,一嘴的牙膏沫,笑得沒心沒肺。
“哥哥這下可要好好想想,怎么和李小姐交代才好。”
他看她一眼,最終沒說什么,就這么上班去了。
他平時就沒有什么表情,再陰沉個臉,果然沒人敢來問他臉上是怎么回事,連看著他的目光都要藏住探究,保持鎮(zhèn)定。
快下班的時候,他收到李可欣的消息,問有沒有新鮮的湯犒勞一下疲勞的胃,他直接拒絕了,想了想,又覺得這樣不好,于是又補一句,明天叫傭人準(zhǔn)備新鮮的食材,煮好了給她送過去。
嚴(yán)先明比他想象的要難應(yīng)付一些,畢竟也是在商場摸爬滾打多年的人,又十分了解他。
站在窗邊抽一根煙,看著遠處赤紅霞光的太陽漸漸墜入林立的樓宇之間,他接到一個電話,是肖欽。
“喂,你今天生日什么安排?”
他不由得一愣,竟然忘了今天生日。身份證上的日期登記地比實際晚一些,只有親近熟悉的人才知道,今天才是他真正的生日。
怔住的空檔,電話那端已經(jīng)哄笑開,聽起來人不少,“看吧,我就說這工作機器肯定自己都忘了?!?/p>
聲音又貼近話筒,說:“壹號會所,局都給你組好了,趕緊收拾過來?!比缓蟛坏人貜?fù)就撂了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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