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嚴莫開口,就要解釋。她卻從他手里奪過吹風機,自顧吹頭發(fā)。
嗡嗡的轟鳴聲里什么也聽不見,她轉過臉只留一面濕漉的頭發(fā),熱氣直往他臉上拂,她連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
第二天一早,兩人與司機出現(xiàn)在停車場,嚴曉芙的神情比來的時候更冷漠,走在他前面,幾乎隔了幾米遠。
行李歸進后備箱,她拉開一邊的車門率先上去,然后就直接關上了,嚴莫只好走到另一邊,還沒坐進去,手機響起來。
看著來電顯示的號碼,一會兒,他松開車門把車,站在車旁,接通。
“今天有沒有時間陪我爬山呀?”李可欣問。
“對不起,公司有急事,我今天要趕回市里,不能陪你了?!?/p>
隔著一層車窗玻璃,數(shù)米之外的男人身高腿長,側影挺拔而優(yōu)雅,一手拿著手機在耳邊,目光遠淡,眉頭卻輕皺著,薄薄的唇抿出微垂的弧線。
他想起自己的時候,就是這樣的神情么?
“哦?!彼偷痛鹆寺?,心里的失落不受控制地、結結實實地摻進聲音里,透過電話聽筒傳出去。她喃喃道:“我是專門來看你來著……”
這一刻,她突然看清了這段感情的無望,一直以來都是她在一廂情愿,就好像落花有情,流水無意,最后只能是枉然。
認清這一點很難,接受更難,心口好像塌出一方窟窿,呼呼地灌進冷風,她問道:“你本身就沒打算留時間給我吧?”
她看到他站在車邊愣住了,眉峰蹙得更緊,而后抿了抿唇,開口,“可欣,我……”
似乎是預感他要說什么,可她的驕傲不允許,于是她急急地打斷,先一步說:“你也從來沒有喜歡過我,對不對?”
語氣里的斷然和慍怒,嚴莫怎么會聽不出來,電光火石間,他突然就明白過來,她一定是知道了,雖然不知道她是如何得知,但是她一定是知道了什么,昨天晚上那樣反常,她是故意的,故意在他的領口留下痕跡。
可他并不怪她,也沒有資格怪她,是他一手造成的這樣的局面。
“對不起?!彼f。
眼淚靜靜地流下來,李可欣咬著唇,克制自己的聲音,“我不需要對不起。”
“我知道這樣不能彌補對你的傷害,但是可欣,我給不了你想要的東西……我欠你一個人情,以后李氏的訂單我愿意以最低的價格簽下來,有困難你隨時可以來找我,可是……對不起,我有要保護的人。”
通話結束,他沒有立即上車,捏著手機站了一會兒,仿佛有感似的,回頭朝她所在的方向望過來,然而仍是沒有看到她。
車子緩緩駛離,李可欣靠進座椅里,手背擋住眼睛。
嚴曉芙靠著車窗假寐,嚴莫一路看著窗外,比以往更加沉默。
宅子里的人這些天一個個的大氣也不敢喘,誰都能感受到氣氛緊張,生怕觸了什么苗頭。
兩位主沒一個好伺候的,一個總是板著臉不說話,一個則是有話無從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