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人不算丟臉,求人時碰到情敵就丟大發(fā)了。
沈度站在趙生身邊,抱著手好整以暇地看葉南期表演。他穿著西裝,身姿俊挺,臉龐深邃俊美,視線沒有刻意垂一下,偏偏就有一種居高臨下看人的感覺。
葉南期笑得臉都要僵了,竭力保持著自然,假裝沈度是陌生人,含笑道:“趙先生過譽了,也不是什么大明星,來得早,只是求人的態(tài)度?!?/p>
他這么直接地說出目的,趙生倒是愣了愣,打了個哈哈,帶著沈度坐下,這才指了指沈度:“不介意吧,我哥們兒,恰巧遇到,過來吃頓飯?!?/p>
葉南期聽他介紹,和沈度對視一眼,皆看出對方眼里的嫌棄。
聞琛莫名覺得葉南期和沈度間的氣氛不對味,倒也沒多想,笑瞇瞇地湊過來。
葉南期本來準備了一肚子大言不慚、羞恥至極的臺詞,看到沈度的瞬間齊齊胎死腹中,干脆不繞彎子,敬了兩杯酒,便直接說起了來意。
趙生敲了敲桌子,輕飄飄地道:“這……可能不太好吧,劇組已經(jīng)確定了要用李綏,我只是個出錢的,什么都不懂,不好干涉?!?/p>
葉南期和聞琛當即為他的臉皮之厚感到震驚。
聞琛笑瞇瞇地道:“哎,這個嘛,其實我們也不是來求趙爺和劇組為難的,只是想再求個機會,徐導(dǎo)也說過南期很適合這個角色……”
這聲“趙爺”倒是聽得趙生渾身舒坦,但還是不軟不硬的樣子,沒有松口。
葉南期沒吃幾口飯就一直在喝酒,胃里不太舒服,輕吸一口氣:“不好意思,我先去趟洗手間。”
聞琛擔(dān)憂地看了他一眼。葉南期笑了笑,起身去了洗手間,干嘔幾下,沒吐出什么,揉揉太陽穴,用冷水洗了把臉。
他仰頭閉上眼睛,琢磨怎么才能讓趙生松口,側(cè)容玉石般冰冷蒼白,薄唇緊抿成一線。
經(jīng)常笑的人,一旦斂了笑,便顯得有些沉郁。
葉南期抹了把臉,沒注意到洗手間的門剛才是開著的,現(xiàn)在半掩上了。
回到包廂里,聞琛還在笑瞇瞇地和趙生打太極似的你來我往。
葉南期和聞琛對視一眼,都沒料到傳說中無腦的資方這么難說話。僵持了會兒,一直冷眼旁觀的沈度冷不丁開口:“之前決定了是葉南期,臨時改了?”
趙生詫異地看他一眼。
葉南期的腦子有點混沌,摸不準沈度想表達什么,他對自己的酒量頗有自信,想灌醉趙生好說話,誰知道趙生酒量太大,他已經(jīng)微醺,對方還談笑自若。
聞琛接了話:“劇組還沒定角色呢,呵呵。”
葉南期心想,聞哥你知道呵呵代表著罵對方傻逼嗎?
雖然這么想,他還是想說呵得好。
沈度暼了眼葉南期,他倒是沒料到被發(fā)小纏著來趟酒局會遇到自己法律意義上的“老婆”,看他喝得臉色微紅,忍不住皺眉。
趙生家有個地窖,藏的全是好酒,趙生從小在酒壇子里滾過來的,真正的千杯不倒,葉南期喝死了都喝不過他。
他思考片刻,附過去和趙生耳語了兩句。趙生本來就為他突然開口感到驚訝不解,聽完差點一口酒噴到他臉上,給自己突然轉(zhuǎn)性的發(fā)小驅(qū)驅(qū)邪。
好歹是壓下了震驚,趙生迅速反應(yīng)過來,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假兮兮地和葉南期又碰了碰杯,裝作喝高了,一拍桌子:“嗨,我也覺得你更適合,待會兒就打電話給徐導(dǎo)說說這個問題。老子投了錢,可別虧了。”
葉南期只覺得心情復(fù)雜。
前幾天還義正言辭地說不需要任何說明,一轉(zhuǎn)頭臉還真疼。雖然不是他求著沈度幫忙,但沈度那隨便的兩句話,確實是他不會拒絕的。
他笑了笑,認認真真道了謝,趙生演技拙劣,大概是平時看狐朋狗友都是一醉就倒了,于是也倒頭就睡,一場酒局就這么結(jié)束了。
聞琛的酒量比葉南期還差,鉚足了勁地喝,早就懵圈了,還能四平八穩(wěn)地走、口齒清晰地說,實為奇人。
葉南期攙著他,把人扶上車,后勁上來了,自己也醉得東倒西歪,好在意識還清楚,聽到聞琛醉醺醺地說:“就這么成了?是不是那個沈度給趙生說了什么……嗝,那個沈度是不是看上你了,長得不錯,好像也挺有錢的……嗝……”
葉南期手疾眼快,一把掐住他下巴讓他仰起頭:“別吐車上——看上個屁?!?/p>
聞琛認真地道:“你別這么說自己……”
葉南期一松手,聞琛一頭磕前面的座椅上,頓時清醒不少,嘶了一聲:“小崽子你想謀殺呢?啊,剛才說什么呢?哦對,我覺得就是看上你了,不然怎么平白無故給你說話,咱倆還不至于說得六月飛雪吧?”
葉南期道:“那可能真是看上我了?!?/p>
聞琛還沒說話,他深沉地道:“看上了我的才華?!?/p>
聞?。骸皣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