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費這個勁了?！狈轿某袊@了口氣，不知不覺就換了對謝如鶴的稱呼，“少爺這個人，有點喜怒無常，說不定你給他送了禮物，他還會不高興?！?/p>

書念聽過他喊謝如鶴“少爺”，此刻也明白他說的是誰。她有些懵，解釋道：“可我不會送什么奇奇怪怪的東西?！?/p>

“那也指不定?！狈轿某幸桓边^來人的樣子，給她說自己在謝如鶴身邊待了這么久的經(jīng)驗，“反正就是，只做該做的事情。少爺沒要求的事情，最好不要主動去做?！?/p>

書念被他說的也不太敢送了：“但不送會不會不太好？”

“不會的?！?/p>

書念還有點糾結(jié)，轉(zhuǎn)頭看向窗外，突然發(fā)現(xiàn)這附近的路有點陌生，猶疑地問：“你是不是開過地鐵站了？”

“對?！狈轿某姓f，“現(xiàn)在太晚了，少爺讓我直接送你到家?！?/p>

既然已經(jīng)開過了，書念也沒拒絕，給他報了個地址。

書念看了會兒手機，很快又問：“方助理，你給阿鶴老師當(dāng)了多久的助理？”

“我原本是季老先生的助理?！狈轿某幸矝]瞞著，誠實道，“少爺從法國回來之后，我就被調(diào)過來當(dāng)他的助理了。”

倒是沒想過是這樣的答案，書念好奇道：“這算是換了老板嗎？”

“算?！?/p>

“不會不習(xí)慣嗎？”

“還好。”方文承笑了笑，“季老先生和少爺都挺好的?！?/p>

書念回想了下他和謝如鶴之間的相處方式，也沒有對他這話發(fā)表評價，只是思考著自己有這樣的老板會不會辭職。

像是察覺到她內(nèi)心的想法，方文承瞥了一眼，隨后清了清嗓子，稍稍正了神色：“其實少爺并不像表面看起來的那么冷漠，他的心思很敏感，也很在意身邊的人。雖然脾氣不好，但也不會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也就嘴皮子厲害一點?！?/p>

書念贊同：“嗯?！?/p>

她正想說一句“我也覺得”。還沒說出口，下一刻，方文承又接著感慨：“最重要的是，少爺真的太大方了，開的工資真的太高了?！?/p>

“……”

因為跟方文承的對話，書念大致能猜測到謝如鶴為什么對他的態(tài)度這么不近人情。

方文承大概就是那種脾氣很好的低情商老實人，不懂得恭維人，說出來的人惹到別人生氣了，也找不到對方生氣的那個點。

之后他們也沒再聊天。

方文承把書念送到小區(qū)外面便離開。

書念走到家樓下，恰好看到從樓里出來的賀祐。他像是剛睡醒，頭發(fā)還亂糟糟的，臉上還有睡痕，大大咧咧而不修邊幅。

賀祐打了個哈欠，勾起唇角，吊兒郎當(dāng)?shù)溃骸凹s會回來了？”

書念沒應(yīng)他這句話，問道：“你要出去？”

“是啊?！辟R祐用力搓了搓臉，嘖了聲，“困死老子了，才剛瞇了一會兒?！?/p>

書念認真道：“辛苦了?！?/p>

“行了。”賀祐受不了這種矯情吧啦的話，抬腳往前走，而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回頭提醒她，“喂！你最近注意點，最近附近發(fā)生了很多起入室盜竊案，晚上記得鎖門睡覺?！?/p>

書念連忙點頭：“好的，謝謝你?！?/p>

進了家門。

因為剛剛賀祐的話，書念在家里提心吊膽地轉(zhuǎn)了一周，確定沒有他人進來過的痕跡之后，她才勉強放下心，坐到沙發(fā)上。

書念拆開謝如鶴給她買的那袋藥，隨便拿了一盒，翻出說明書來看。

小字細細密密地擠在一塊，看得有點費勁。

書念不知不覺就走了神，回過神的時候，發(fā)現(xiàn)時間已經(jīng)逼近隔日零點了。她伸了個懶腰，乖乖把東西收拾好，到浴室洗澡。

等書念躺到床上，新年已經(jīng)到來了半個多小時了。

書念不太困，想玩會兒手機再睡覺。她點亮屏幕，這才發(fā)現(xiàn)微信有了許多條消息，多是只有四個“新年快樂”，能看出是群發(fā)。

書念一條一條地回復(fù)：【謝謝，新年快樂。】

直到最下面那條，書念看了看時間，不是剛巧還是故意，正好零點發(fā)的。

是謝如鶴發(fā)來的。

【書念，新年快樂?！?/p>

是新的一年，也意味著新生活的到來。

書念彎了彎唇：【新年快樂。】

怕他以為是群發(fā)的，書念思考了下，又加了個：【謝如鶴】

謝如鶴：【怎么了？】

看著對話，書念大概能猜到他是誤會了自己在叫他：【沒有，我就證明一下我不是群發(fā)的?！?/p>

謝如鶴問：【怎么證明？】

書念：【加個名字就能證明呀。】

那邊頓住幾秒，然后又發(fā)來一句：【怎么證明？書念?！?/p>

不知道他為什么又發(fā)一遍，書念愣愣地：【??？】

謝如鶴回得很快：【我也證明一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