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惜抿唇笑了笑,刑偵那桌更是一陣爆笑。
吃好飯走出食堂的時候,朱涵看見紀堯的胳膊紅了一片:“紀隊,您受傷了啊,一會來我們法醫(yī)室消消毒吧?!?/p>
紀堯:“小朱你幾點下班,看你穿的,比仙女都漂亮,晚上有約會?忙完就早點回吧?!?/p>
朱涵看了一眼手表:“我再過半個小時就回去。”
紀堯:“很好,那我半個小時之后去法醫(yī)室消毒?!?/p>
“?。俊敝旌×艘幌虏欧磻^來,“保證準時消失?!闭f完偷偷看了韓惜一眼,對紀堯遞過來一個加油的眼神。
韓惜回到法醫(yī)室,檢測對比死者周通腹部的劃痕,驗證了流浪漢家里的那把水果刀就是案發(fā)現(xiàn)場的那把。
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的食品包裝袋上有周通的指紋。
紀堯收到法醫(yī)發(fā)過來的檢測結(jié)果和數(shù)據(jù),帶人走進了審訊室。
他沒說話,看著張祥審。
流浪漢的姓名戶籍地址等基本信息都已經(jīng)證實過了,沒有異常,外省流浪過來的,一直沒有工作,靠乞討為生,已經(jīng)十幾年沒回過老家了。
張祥:“4月18日晚八點半到九點之間,你在哪里?”
流浪漢抓了抓頭發(fā),看起來已經(jīng)很久沒洗過頭了,眼神有點渾濁,好在精神正常:“我不記得日期,我連今天是幾號都不清楚?!?/p>
他一個流浪漢,能吃飽就不錯,也不用上班上學,哪有日期的概念。
張祥拿出來一個證物袋,里面是那把水果刀:“解釋一下,這刀從哪來的?”
流浪漢摸了摸脖子,在上面滾出來一小團灰垢,跟把玩仙丹似的在手上玩,聽到問題后,停下來答道:“撿的?!?/p>
張祥看了紀堯一眼,看他沒動,似乎不準備說話,他便學著平常紀堯?qū)徲嵪右扇说臉幼?,拍了下桌子:“最好給我老實點!”
紅臉白臉自己一個人演了。
流浪漢將仙丹往地上一彈:“真是撿的,就在橋洞下面,不知道誰扔的,我看拿來切東西不錯,還能防身。”又道,“橋洞能躲風躲雨,是塊寶地,多少人盯著呢。你們不會懂的?!?/p>
張祥拿出一張周通生前的照片,推到流浪漢面前:“見過這個人沒有,是不是你殺的?”
出乎意料的是,流浪漢回答得很爽快:“見過,但我沒殺人,我去的時候,這個人已經(jīng)死了?!?/p>
張祥:“從頭慢慢說?!?/p>
流浪漢看了紀堯一眼:“領導,我餓了,想吃點東西?!?/p>
紀堯叫人送了點東西進來,流浪漢吃完:“領導,我能坐在地上嗎,不習慣坐椅子,鉻得慌?!?/p>
紀堯點了下頭,示意他隨意。
流浪漢將椅子搬到一邊,往地上一坐,頓時渾身舒暢:“有一天,大概就三四天前吧,我餓壞了,都快餓暈了,實在是撐不住了,就……就趁天黑爬墻進去了,沒想到一進去就看見一個人死了,嚇了一跳,拿了點食物就趕緊走了?!?/p>
張祥:“一個人?”
流浪漢點頭:“嗯。 ”
張祥:“為什么不報警?”
流浪漢:“警官,我雖然流浪,但不傻啊,我要是報警,你們不得把我抓起來,人我是沒殺,但爬人家里偷東西了啊?!?/p>
流浪漢又將他看到的現(xiàn)場大致描述了一遍,跟案發(fā)現(xiàn)場一致。
張祥:“案發(fā)之后,也就是近三天,你的行程?”
流浪漢:“我一直在家,沒出來乞討,因為有東西吃,不用出來?!边@也就解釋了,為什么賣茶葉蛋的老大爺沒再在天橋上看見過他。
紀堯終于開口了:“你在現(xiàn)場,有沒有看見這把水果刀?”
流浪漢:“我當時嚇了一跳,哪顧得看這么細,趕緊拿上吃的就走了。”
紀堯看了他一眼:“這個問題很關鍵,你必須回憶起來,不然誰也幫不了你。”
流浪漢坐在地上,拿拳頭碰了碰腦袋,想了好一會:“應,應該有吧,我也沒看清?!?/p>
紀堯從審訊室出來,若流浪漢所說屬實,兇手當時肯定還沒走,他偷偷跟蹤如實偷竊的流浪漢,故意將刀子扔到橋洞底下,等著流浪漢撿走,來一個順手嫁禍。
但目前嫌疑最大的依然是這個流浪漢,紀堯叫人暫時以入室偷竊的罪名將他扣押了下來。
流浪漢聽見自己要被扣押,還不愿意。
一個警員說道:“這里有吃有喝,不比外面橋洞好嗎。”
這個流浪漢是個相當有追求的流浪漢,他看起來很氣憤:“自由,自由懂嗎,一個沒有自由的人,跟死人有什么區(qū)別,不如放我出去要飯。”他說完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那舊的看不出顏色的褲子膝蓋上破了個洞,讓他看上去像個藝術家。
已經(jīng)晚上八點半了,趙靖靖收拾東西準備回去,轉(zhuǎn)頭看了看紀堯:“你不走嗎?”
紀堯抬了抬胳膊:“這不受傷了嗎,去法醫(yī)那邊消一下毒。 ”
他邊走邊拿出手機刷了一下,半個小時前朱涵發(fā)過一條消息過來:“紀隊,我下班了,惜姐在辦公室,嘿嘿。”
面對這么乖的孩子,這么神的助攻,紀堯能怎么辦。
他反手就是一個大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