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人回到市局忙完,已經(jīng)凌晨三點鐘了。
韓惜怕吵到葉燕青休息,打算回自己的房子。
市局大門口,大家互相再見。
穆行知對韓惜說道:“我送你吧?!?/p>
韓惜:“不用,我家很近,您也早點回去休息吧?!?/p>
穆行知點頭:“那行,你注意安全?!?/p>
兩人往不同的方向走去。
夜風(fēng)有點涼,韓惜裹了裹外套。經(jīng)過必經(jīng)的小巷子的時候,她停下了腳步。
就是這里,那天,紀堯把她送回家,他又一個人折了回來,跟一幫職業(yè)打.手對打。
韓惜低頭看了一眼地面,就是腳下的這個位置,她看見他渾身是血地被抬上救護車,想撲過去,卻怎么都邁不出腳步。
她突然轉(zhuǎn)過身,警惕道:“誰?”
只是,身后空無一人。
她走進小區(qū),站在樓下小花園的路燈底下,抬頭往樓上看。
兩間房都黑著。
韓惜回到家,洗了個澡就睡了。
因為疲憊,她很快睡著了。
然后她做了一個夢,夢見有人在她額頭上親了一口。
那雙柔軟的唇,觸感太過真實,她險些以為是真的。
第二天,她一直到上午十點鐘才醒來。
臥室陽臺上的花盆倒了一個,大概是夜里風(fēng)大。
花盆里的土灑出來了一點,散落在地板上。
韓惜打紀堯的電話。
她以為他不會接,沒想到他接通了。
他的聲音透著一股慵懶,聽起來剛睡醒。
“有事?”
韓惜握著手機:“沒事?!?/p>
紀堯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出口就傷人:“我聽人說,你跟那個新來的大隊長挺好的哈?!?/p>
韓惜:“他是我在警校集訓(xùn)時候的教官,你不要亂說話。”
紀堯起來,從桌上摸出來一根煙:“老情人哈?!?/p>
韓惜聽見打火機的聲音,擰眉:“你又抽煙了?!?/p>
紀堯吐了口煙圈:“你管得著?”
這通電話,不歡而散。
紀堯換了身衣服,今天是唐耀斌帶他去見唐海洋的日子。
唐海洋不難見,他們小時候還在一起玩過,區(qū)別是他以什么身份去見他。
晚上八點鐘,一家餐廳包房里,唐海洋將一包“小神仙”遞給唐耀斌:“這東西,你要多少有多少,哥養(yǎng)你一輩子。”
唐耀斌表面上笑著,接過東西掂了一下:“怎么這么多?”
唐海洋答道:“對方能給的貨都在這了,你先用半個月?!?/p>
唐耀斌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什么意思啊,是怕我們家買不起?”
唐海洋攤攤手:“那邊的貨被一個緬甸佬全包了,暫時就這些了?!?/p>
紀堯接過唐耀斌遞過來的一半,無意道:“那什么時候才能再買到啊,我怕這點不夠半個月。”
唐海洋:“先撐著吧,不然用其他貨先湊合一下?!?/p>
唐耀斌不愿意了:“劣質(zhì)貨,不舒服?!?/p>
唐海洋作為一個“好哥哥”,極力滿足自己弟弟的毒品需求,再拉上一個商業(yè)敵手下水,他穩(wěn)賺。
他叫秘書進來,低聲對他耳語了幾句,秘書便出去了。
紀堯去了趟洗手間,換了張手機卡發(fā)了個消息給蔡局。
這些有錢人從來不屑和一般的小毒販子交流。跟他們對接的,起碼是那個販毒集團中層以上的人物。
蔡局派人跟蹤那個秘書。
紀堯從洗手間出來準備回包間的時候,目光掃過大廳。
他不需要刻意去看,只憑一個感覺就把她從人堆里挑出來了。
她今天穿了件墨綠色的毛線裙子,化了淡妝,氣色不錯。
但他看到她對面坐著的男人時,臉色刷地一下變了。
穆行知幫韓惜夾了塊排骨,笑了笑說道:“我還以為你不會出來,韓惜,你變化很大?!?/p>
韓惜看了一眼碗里的排骨,道了謝:“多交幾個朋友,沒有壞處?!?/p>
本來朱涵也該在的,她臨時有事,來的路上就折回去了。
此時只剩下這一男一女。
餐桌邊上的小花瓶里插著一朵紅色的玫瑰花,俊男美女,看起來挺像那么回事。
紀堯站在走廊邊入口邊上,看見她在笑。
他后邊的包廂就是唐海洋在的那間。
理智告訴他不能靠近她,腳步卻不聽使喚,尤其是看見她對別的男人笑的時候。
他忍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