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司是個五十多的老頭兒,在京大擔(dān)任教授,平時大家都喊他魏教授,他一管對手底下人很好,見何輕一副沒休息好的樣子,以為是最近加班累著了,還勸她不用太辛苦。
“上次你問的項目我看了,方向不錯,很有新意,但是太創(chuàng)新的東西前期投入太大,所里現(xiàn)在幾個大項目并行,恐怕很難分出人力。”魏教授道,他對何輕印象不錯,上次這個姑娘來問他特意留意了。
“不過美國有個實驗室在弄這個項目,巧的是負責(zé)人是我們所長的朋友,他的兩個弟子也在那里,你要是有興趣,這個項目做的好我可以跟所長提一提。”魏老笑著道。
何輕眼睛一亮:“好!我一定好好干!”
這個項目她之前就關(guān)注了很久,因為回國才擱置了計劃,如果能去的話,暫時就能擺脫現(xiàn)在的處境了。
就算不行,她也租好房子了,過一段時間她就搬出去。
現(xiàn)在還不能,她還不清楚成壑的態(tài)度,也不清楚林秉川的動向,不過聽說周念慈貌似懷孕了?
消息還是從成帆那里知道的。
最好的結(jié)果就是和這兩個男人不再有任何干系。
何教授走了,母親怨恨她,她的家早就散了,孑然一人沒有牽掛,她只想一個人好好過自己的日子。
做蕓蕓眾生,做一粒微塵。
不被任何人牽掛,也不會被困牢籠。
早在十五六歲的時候,在別的女孩還迷戀偶像劇,期待自己遇見一個高富帥,霸道宣告自己的未來的時候,何輕就發(fā)現(xiàn)自己對愛情沒什么想法。
也不是從來沒有過,初中時那個默默陪著她,放學(xué)送她回家的少年,她也是心動愛戀過的。
那時她長的并不漂亮,人群中一個清秀普通的女孩子,第一次體會到那樣溫柔細膩的呵護,從未有過的體驗——那個男孩子不敢告白,只是默默的給她做一些事情。
那些事情現(xiàn)在看來只是很小很小的事情,算不上什么,卻在回憶里顯得那樣珍貴。
后來畢業(yè),后來他們有了一些聯(lián)系,后來他們很快失去聯(lián)系。
那時候的情感,都是這樣,隨風(fēng)散去。
父母離異的事情,影響了她一整個青春。
單親家庭,母親怨懟的眼神,模模糊糊聽到的“情人”字眼……讓她覺得,愛情婚姻好似只是一紙契約,姿態(tài)高的人可以輕易違約——
后來高中,大學(xué),追她的人不是沒有,但她安靜的性子并不討喜,男生們覺得她難接近。
大學(xué)的時候,試著接觸一個男生,一個月沒到,男生就暗示她去開房。
在什么都還不是的情況下,男生滿不在乎道:“我們都認識這么久,開個房沒什么吧?”
他還覺得這個有點名的女生挺好追的呢,跟人吹噓三天就拿下了物理系系花。
何輕當(dāng)時沒說話,轉(zhuǎn)身就走了。
后來看著春秋結(jié)識一個小開,看她一點點改變,看她進入新的圈子,看她活成另一種樣子。
春秋說,女孩子有兩種,一種被父母看著長大,按部就班讀書上大學(xué),找一個差不多的男孩子結(jié)婚,生兒育女,在家庭中過完一輩子。
還有一種就是很不幸的,生于貧困苦難,要么學(xué)著成為第一種女孩子,要么被生活困死。
春秋說何輕是第一種,她是第三種,拼命拼命往上爬,不擇手段那種。
“我有時候很羨慕你,有時候也想停一停,但是再也不想過以前的苦日子了?!?/p>
跟何輕不一樣,春秋學(xué)物理是因為她分數(shù)不夠金融專業(yè)的線,被調(diào)劑來的物理系。
她一直很想讀金融,后來真的接觸這個行業(yè),卻笑著跟何輕說:“填志愿的時候,以為學(xué)金融就能賺很多很多錢,現(xiàn)在才知道,學(xué)什么都不如有個好出身。”
她一邊笑,一邊哭。
春秋也是個很漂亮的女孩子,大學(xué)也沒談過戀愛。
最終她們兩個人卻走了這樣的路。
垃圾作者有話說:何輕在小心翼翼試探成壑,她跑路前一向很小心。
不能惹怒成壑,也不能引起他太多興趣。
強奸……這還算不上,無依無靠的漂亮女孩子用性資源換取庇護,成壑這種,開始都沒興趣的。
林秉川并不死心,可惜親媽直接一棍子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