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馥和時慈一道打了輛車,回到舞團的酒店門口。
她拉開門準備下車,卻被身后大男孩拉住手腕:寧寧,等一下。
寧馥回頭,就看時慈滿眼認真神色:我最近確實遇到了一些不太好和你開口的麻煩,但是寧寧,你相信我,等你回到慶城,這一切一定都解決了,一定。
他的表情是最近少有的,極為鄭重其事的模樣,仿佛就在剛才下了什么決心。
寧馥朝他點點頭,回握了握男友的手:好。
她從出租車上下來,時慈準備直接去機場,便沒有跟下車,只降下車窗朝她揮手道別:寧寧,之后我再找時間過來看你,你自己在外面要注意安全,有事情隨時打電話給我!
好,我知道。寧馥站在車旁邊看著他:你也是。
目送出租車遠去,寧馥才回頭上樓。
房間里,余曉楓已經把自己的東西收拾好了,正坐在床邊玩手機,寧馥推門進去,第一眼就看見兩張床共用的床頭柜上放著昨天宋持風送來的那一束花。
因為花束是連枝一起包的,底下還有一塊小小的花泥用來保水,隔了一夜,原本還微微含苞的花全都盛放開來,看著比前一天的狀態(tài)反而更好了。
啊,對了對了!余曉楓順著寧馥目光看了一眼,立馬苦口婆心地說:寧啊,我能理解你平時收花收多了,收習慣了,看見花也不屑一顧,但是這可不是一般的花啊,這是我們舞團的大金主送的花,你就這么丟化妝間了,讓大金主看見,那多不好呀
昨天寧馥走得還挺快,余曉楓卸了妝回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人把大金主送的花就大喇喇地丟那,整個人都傻了。
她有理有據(jù):你想想,大金主是什么人啊,日理萬機,分分鐘幾百萬上下,他能跑來看我們一場演出,還給你送花,那得是給了多大的面子。
寧馥聽著余曉楓的話,一時之間竟有些啞口無言。
確實,她好像已經有點習慣宋持風的花了,昨天拿到那一束花的時候什么都沒想,只覺得和平時沒什么兩樣,走的時候也根本沒想過在旁人看來這一束花是什么樣的含義和重量。
她抿了抿唇:抱歉啊,我沒想那么多。
哎呀也不用道歉啦昨天大金主看見了也沒說什么,看起來沒不高興。余曉楓看她認真道歉,反而有點不好意思了,后來我反應過來就幫你拿回來了,我就是跟你說一下,等下團長說我們要和金主一起再吃個飯,你記得帶過去,顯得重視。
寧馥有些意外:宋先生還在川城嗎?
他不是說今天上午走?
余曉楓聳聳肩:對啊,說是原定在上午的航班延誤了,改到下午,然后團長就說他昨天破費了,今天中午請他吃一頓,表示感謝。
其實誰都知道,團長這么安排完全出于對團里未來頂梁柱的器重,給寧馥一個機會,讓她多接觸一下層次更高的人,拓展人脈拓寬眼界,以后萬一宋氏有什么需要,自然而然也會想到她。
寧馥大概明白那個電話應該是團長讓余曉楓打的,目的就是為了催她趕緊回來。
她應了聲好,就聽余曉楓又笑嘻嘻地問:對了,我昨天聽人說看見你們家小時給你送了好大一束玫瑰,怎么沒帶回來給我開開眼吶?
她這時才想起那束玫瑰好像落昨晚那餐廳里了。
畢竟當時時慈喝了個爛醉,她滿腦子都是想著要怎么把他弄回酒店,后來宋持風來了,就更顧不上花了。
想起昨天亂七八糟一堆事,寧馥只覺得累,她搖搖頭:別提了。
哎?余曉楓卻會錯了她的意思,八卦地湊上來:讓我猜猜,昨晚郎情妾意,激戰(zhàn)正酣,玫瑰助興,灑一房子!
寧馥:你想象力還挺豐富的。
她東西不多,很快就收拾妥當。
余曉楓看了-眼時間,正好十一點二十,倆人-塊下到一-樓去退房。
她本以為今天這頓飯也是全團一起,但真到了酒店大堂才發(fā)現(xiàn)只有三個人,團長、副團長以及宋持風。
男人今天穿了一身深灰色格紋風衣,平添幾分英倫學院的儒雅氣質。
他看見她們之后溫和一笑:聽說團長是臨時把寧小姐叫回來的,不好意思,沒添麻煩吧。
哎呀宋先生這說的是哪兒話!團長笑得臉上跟開了朵向日葵似的:什么麻煩不麻煩的,昨天這不是正好趕巧,寧馥男朋友也是大者遠過來,正好今天我和老傅請您,把昨天寧馥沒蹭上的那頓補一
補,這有什么麻煩!
為方便等下直接拎上大巴出發(fā),兩個女孩都是帶著行李箱下來。寧馥懷里抱著宋持風昨天送的花,抬眸就正好對上男人溫熱的目光。
她輕輕別開眼,把花和行李箱一塊兒寄放在前臺,跟著一行人一起到外面打車。
打車,五個人就屬于比較尷尬的人數(shù)。
團長撓了撓清涼的后腦勺,跟副團長說:老傅你帶余曉楓,我跟宋先生還有寧馥坐一輛車。
正好迎面來了兩輛計程車,副團長趕緊抬手攔下,才臉著急地看著團長:那你把地方跟人家說一下,地方是你訂的!
我知道我知道,看給你急的!
團長說著走了過去,宋持風則是很自然地給寧馥打開車門,先護著她上了車,自己才繞到另-旁進了后座另一側。
司機-看這陣仗大概也知道團長才是說了算的人,也沒問倆人去哪,就打起雙閃默默等著。
今早回來的?
兩人一并坐在后排,寧馥聽見宋持風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