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夏迫不及待地往藝術樓的方向走,然而江堯卻站在原地沒有動。
“你叫傅恒之傅先生,生疏的一點也不像未婚夫妻……你是真的喜歡他才會和他訂婚的嗎?”
“……”
喜歡嗎,紀夏也不知道。
她只知道在那場酒會后傅恒之留了她的電話,然后叔叔嬸嬸兩個人都高興得要瘋了,嬸嬸更是直言紀家的將來就全憑她在
傅恒之面前的表現(xiàn)了。
紀夏當時就覺得自己好像被傅恒之欽點的物件兒,成了他的小寵物,只要表現(xiàn)好就能得到寵愛和獎勵。
但如果表現(xiàn)不好呢?
沒人告訴過紀夏如果被傅恒之討厭會怎么樣,她只能盡量讓自己更像一只小寵物一些,乖巧一些,聽話一些,安靜一些,
更加努力的去迎合傅恒之一些。
哪怕這樣不會被多么寵愛,只要不被傅恒之討厭就足夠了。
但不光紀夏沒有想到,叔叔嬸嬸也沒有想到,傅恒之就在第二次與她見面的時候就提出了結婚的事情。
結婚意味著傅氏與紀家從此連在一起,傅氏的資金與技術,傅恒之的人脈都將變成紀家的一部分。叔叔和嬸嬸幾乎是毫不
猶豫地替紀夏答應了這樁婚事,然后在簡單的訂婚宴結束后紀夏就正式搬進了傅恒之的大宅子里去了。
哪怕現(xiàn)在想來,那也快到讓人覺得不可思議,就好像一覺醒來,她已成了傅恒之的未婚妻。
至于紀夏對傅恒之是不是有感情,她的意愿如何,沒有人在意。
“你不喜歡他對不對?”
紀夏片刻的遲疑已經(jīng)讓江堯仿佛抓住了勝利的旗桿,讓他幾乎是立刻追問出聲。
然后下一秒,傅恒之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傅先生?”
紀夏背過身接起電話的瞬間心里都是虛的,仿佛剛才自己心中所想都被傅恒之聽見了一樣。她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語
氣:“你出差回來了嗎?”
“對,剛下飛機。”傅恒之的語氣依舊溫和,“排練得怎么樣了?”
紀夏立刻又抬腿往藝術樓的方向走,“老師待會兒說還要走最后一遍就可以解散了,不過我還想留在學校練一會兒?!?
“好,等我過去?!?
掛了電話之后紀夏也來不及再去想江堯剛才拋出的問題,回到藝術樓拿了舊衣服倆人又回到了大禮堂,演完之后才和班里
的女孩子們在大禮堂門前分別。
“紀夏你還要去練啊,休息一會晚上我們再一起去吧?!?
畢竟經(jīng)過了這么多天高強度的練習,女學生們就算心里還存著點繼續(xù)練的念頭大多也都想先休息一會兒晚上再繼續(xù)。紀夏
搖搖頭:“我再練一會兒回家休息吧?!?
寢室和藝術樓是兩個方向,一群女孩和紀夏揮手道別,紀夏走到藝術樓下傅恒之還沒到,她上了樓,又一頭扎進了舞蹈房
里。
等傅恒之到的時候紀夏已經(jīng)在舞蹈房里練了一會兒了,舞蹈房門沒關,紀夏正好背對著門口靠近窗邊,下午的陽光輕柔地
擁住少女的身體,雪白皮膚上浮著一層細軟的絨毛,讓人無時無刻都不得不感嘆造物主的偏心。
紀夏一個轉身的動作回頭就看見站在門口的傅恒之,動作戛然而止,傅恒之的目光先在她眼角掃過,就被那一塊兒還未散
去的微紅給毫無征兆地燙了一下。
她果然哭過了,但不是在他面前,是在江堯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