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怡欲言又止,她看到后連忙安撫,“我和你投緣,實在不行我就把賀幼辰許給你,咱們還是一家人?!?/p>
于是小嫂子也被哄好了,只剩下賀幼辰無語凝噎,在風(fēng)中凌亂。他搞不過大哥,在敢想敢做,疑似搞死了大哥的狠人面前,更是手無縛雞之力,顯得弱小可憐又無助。既然沒辦法,那就直接躺下唱征服吧,這是賀幼辰的處世哲學(xué)。
大家族內(nèi)部總是沾血的,一起犯罪大概是最好的結(jié)盟方式。
尤嘉回過神來,輕輕點頭,“是啊,好可惜啊三哥,你就差那么一點點了?!?/p>
她說完便走,留給賀叔平一個瀟灑的背影。
男人最后卻掙脫獄警,玩命捶打著面前的玻璃,發(fā)出“咚咚”的悶響,她回過頭,只見上面已經(jīng)蒙上深深淺淺的紅。
賀叔平目眥欲裂,卻愣是擠出一抹笑來,嘴巴張張合合,不知道再說些什么。
她從未見過他這般癲狂的模樣,猶如地獄從爬出的鬼魅。
事后詢問,警方神色復(fù)雜地說,“希望我的禮物,你也喜歡啊,三妹?!?/p>
話音冷冰冰的,不帶什么感情,尤嘉卻起了一層白毛汗。
“賀小姐,我們覺得最近您需要加強一下安保工作,減少自己去公共場所的次數(shù),不給犯罪分子可乘之機。我們也會繼續(xù)調(diào)查,保護每位公民的安全。”
這話說的在理,尤嘉連聲應(yīng)允,然而后來不管如何審問,賀叔平都拒絕開口吐露半個字。
樹倒猢猻散,曾經(jīng)依附于他的人或倒戈或離去,或被招安收編,少數(shù)冥頑不靈的也被找出來一一鏟除。
為了避免夜長夢多,賀叔平被以最快速度走完了所有流程,執(zhí)行注射死。
行刑前可以點歌,大限將至,幾乎所有人都沒什么心情,隨手按下默認的《別看我只是一只羊》,不過賀叔平倒是認真地選了一首鋼琴曲,德彪西的《月光》。
待確認死亡后,他的尸體由家人收斂,火化后葬在墓園。
尤嘉抬頭,只見晴空萬里,一場自出生起綿延近三十年的夢魘,至此終結(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