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詡非池中物,卻要在凡塵里度過一生,只有死亡才能讓她解脫。
——可她不敢。也舍不得。
哪怕是這樣無望的一生,她也想活著。
人早已在富貴中養(yǎng)的嬌貴,她吃不得苦,更待不得那樣狹小的公寓,四面灰白的墻壁上滿是蚊子血的斑駁痕跡,炊煙順著縫隙飄進(jìn)來,耳邊是俚語村言,臟的人不堪聽。
她在陽臺上張望近在咫尺的高樓,心中無限感慨,先前在路上與一個開著敞篷車的女郎險些碰到,那人戴著墨鏡,車也沒下,便讓副駕駛上的男人丟了一卷錢下來。
從前她必要爭鋒,如今卻低下頭,一張張撿起來。
女郎身材曼妙,輕哼了一句“雜碎種”。她心里一刺,絲絲縷縷的澀苦自舌底漫起來。
她不甘,也不解,人踉蹌著跌在地上,男人以為他被撞到骨頭,怕惹上是非,最終還是下了車。
馬路上的女人目光如水,一雙眸子里似蘊(yùn)著無限春情,只銷一眼,身子立馬酥了半邊,心猿意馬起來。
……
那是寶儷留給她們的遺惠。
她終于再度眾星捧月,尤嘉那邊便也不給她匯錢了。
搬離那間逼戾房子,往后燈紅酒綠,活在霓虹之間,賀季妍不知道這是她為自己設(shè)定的結(jié)局,還是所謂的咎由自取……
夜色深沉,她穿上一條墜滿流蘇的裙子,搖搖晃晃地出門。
她是藤蔓,只有依附于人才能生存。
作者叨逼叨:
賀季妍的番外,接下來是阿Joe的。
ps:開了新文,《小慫包重生記》,校園文,家長里短那點(diǎn)事兒,感興趣的可以康康,第三本民國存稿中,比較欲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