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路橋是被燕邱在耳邊喚醒的。
“橋橋,起床了?!?/p>
男人的聲音帶著早晨睡意未消時特有的沙啞,聽起來特別性感。
路橋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覺自己陷在一個熟悉的懷抱里,舒服地伸了個懶腰。
可懶腰伸到一半,他陡然清醒,眨了眨眼,回頭看燕邱。
燕邱從背后摟著他,也瞧著他。
“……”路橋摘開燕邱環(huán)在他腰間的這只手,涼涼道,“噢?!?/p>
他起床,開始穿衣服。
燕邱在他身后的床上無聲地看了他的背影片刻,默默下床。
路橋剛套上上衣,燕邱就主動伸手幫他扣扣子,路橋去廁所想洗漱,燕邱把藥膏擠好了遞到他面前,服務(wù)可謂是相當(dāng)?shù)轿弧?/p>
路橋睨著他,燕邱伸手理了理他的頭發(fā),一本正經(jīng)問道:“今晚可以試毛衣嗎?”
“我考慮考慮?!甭窐蚝吆哌筮蟮卣f著。
燕邱聽話地點(diǎn)點(diǎn)頭,沒再多問。
等到兩人洗漱完,一出臥室的門,路橋就被嚇了跳——管家竟然笑瞇瞇地等候在門外!
管家殷勤道:“少爺,路少爺早安,早餐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我現(xiàn)在立刻讓人打掃下你們的房間?”
路橋有點(diǎn)茫然,不知道管家這是哪一出,而燕邱面無表情道:“把那個全息頭盔扔了?!?/p>
路橋:“……”
管家:“???”
雖然不知道頭盔怎么了,但管家?guī)е苫髴?yīng)道:“是……”
燕邱和路橋下樓時,路橋瞟瞟他,輕哼道:“你也會拿東西出氣。”
燕邱淡淡道:“不是出氣。”
路橋才不信:“那是什么?”
燕邱很平靜地說道:“只要沒有它,我就不會再忍不住去網(wǎng)上見你?!?/p>
“……”路橋凌亂道,“網(wǎng)上的我和現(xiàn)實(shí)中的我有什么差別?!”
話說,他才不會再在網(wǎng)上做那些傻事!他要棄號!直接棄號!
而燕邱嗓音輕緩,一派淡定地說道:“都很可愛,但是不同的可愛,你的所有模樣我都喜歡,都想要看見?!?/p>
路橋:“?。?!”
他瞬間紅了臉,震驚地停了下來。
燕邱也跟著停了下來,轉(zhuǎn)過頭來,望著他笑了笑,說道:“至于自制力……對你,我沒什么自制力,因此只能靠外界約束。”
他伸手捋了捋路橋鬢邊的發(fā)絲,輕聲道:“抱歉?!?/p>
路橋顫抖了,這、這是什么,昨晚上那個聽話的、委屈的、被他壓制的燕邱呢!為什么總覺得燕邱似乎又默默掌握了主動權(quán)?!
他就是睡了一覺,燕邱又變回那個運(yùn)籌帷幄的大元帥燕邱了?。?!
“走,”燕邱牽住了路橋的手,“去吃飯?!?/p>
路橋:“……”不,他不想吃,他不服氣!
而樓上興奮地叫了傭人來打掃臥室的管家,震驚地發(fā)現(xiàn)他為燕邱準(zhǔn)備的東西竟然一件都沒少,登時失落無比。
不管路橋怎么不服氣,形勢已經(jīng)悄悄扭轉(zhuǎn),而他與燕邱就這么拉開了詭異的拉鋸戰(zhàn)。
餐桌上,燕邱就這么淡定地服務(wù)著路橋,路橋好氣,可當(dāng)著慈愛的燕父燕母的面,他又不敢耍脾氣不吃,因此只好全部乖乖吃下,吃到最后鼓起著一張臉。
吃完飯后,兩人就出發(fā)去軍部了。
路橋是去參與考核,而燕邱自然是考官的一員。
半個小時到了軍部,路橋悶聲不吭就想打開飛行器的艙門,燕邱把他拉了過去,給他理了理衣服,低聲道:“我等著你,好嗎?”
“……”路橋憋了又憋,最后悶悶地來了一聲,“哼!”
燕邱笑了,抵著他的額頭道:“我愛你?!?/p>
路橋的臉悄悄紅了。
“還生氣的話,”燕邱輕聲說道,“等到考核完了,讓你揍我一頓。”
“……少來,我才沒那么閑!”路橋推開他,別別扭扭轉(zhuǎn)身開了艙門。
下去之前,他頓了頓,嘟噥道:“……不會讓你等很久的?!?/p>
語罷,他就跳了下去,自顧自往大樓里走進(jìn)去了。
燕邱跟著下去,在周圍人的議論紛紛下,望著路橋的背影輕笑。
紀(jì)竹昀也剛好到了,瞧了瞧周圍,笑道:“大家都看著你們兩個呢,怎么,還是打算分開走避嫌?不過你要避嫌就別一個勁地盯著他的背影笑了好吧?”
真是讓人牙酸!
燕邱淡淡道:“我想和他一起進(jìn)去,但是他今天心情不好?!?/p>
紀(jì)竹昀一愣,隨后噴笑:“噗,所以你是被他丟下了?怎么著,你惹他了???”
燕邱:“嗯?!?/p>
紀(jì)竹昀:“哇,那你還這么淡定!”
燕邱勾唇,緩緩道:“會哄好的,而且——這樣的他也很可愛?!?/p>
語罷,燕邱就抬步走了進(jìn)去。
紀(jì)竹昀笑了一半差點(diǎn)被噎死。
真是見鬼了,他忍不住為自己這位逐漸崩壞的好友而感到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