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橋:“……”
嫌棄他掉毛??
緊接著,他看到管家將盒子打開,里面——里面已經(jīng)放著三片羽毛?
路橋再一次呆住了。
等、等等,三根??這該不會是上次他在軍部訓(xùn)練場里掉下來的那三根毛吧?
燕邱不是說要拿去做羽毛筆嗎?
他就這么呆呆地看著燕邱將手心里的第四片羽毛放進了盒子里,珍而重之地將盒子蓋上,對管家說:“撿起來的羽毛弄干凈,全部放進盒子里?!?/p>
管家:“是?!?/p>
而后,管家朝路橋眨眨眼睛,就這么意氣風(fēng)發(fā)地大步走出了別墅的大門,對外頭的傭人們拍拍手喊道:“大家把路少爺?shù)粝聛淼挠鹈紦炱饋?,弄干凈后交給我,記得小心一點,千萬不要把羽毛損壞了!”
管家那嗓音清亮的,仿佛是憋了許久干不來的一件事情終于被允許了,能干了,暢快地恨不得讓全世界都知道。
路橋轉(zhuǎn)頭,懵逼地看看門口,又回頭看看燕邱。
燕邱已經(jīng)拿起了刀叉,注意到他的目光,笑了笑,問:“不吃嗎?”
“……”路橋鎮(zhèn)定道,“你、你收集我這么多羽毛干什么?不做羽毛筆,改做毽子了嗎?”
燕邱垂了垂眸,而后復(fù)又抬起眸來,問了句:“你覺得呢?”
路橋閉嘴吃飯。
他的內(nèi)心慌到了極點。
完蛋了。
他聽到了自己的心聲。
這頓早餐,路橋完全沒嘗出味道來。
他的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到他對面的男人身上了。
就這么心不在焉,胡思亂想地解決完早飯,路橋準(zhǔn)備出發(fā)回訓(xùn)練館——再和燕邱一起相處下去,他就要窒息了!
葉嵐雖然已經(jīng)初步掌握了修復(fù)意識體的方法,但這當(dāng)然還完全不夠。不過因為已經(jīng)不著急了,所以路橋可以休息一天再繼續(xù)。而等到真正重新開始教授葉嵐,路橋也不能再在訓(xùn)練館里住下去了,得住到燕家來——畢竟位于三等星的訓(xùn)練館和軍部實在相距太遠了。
其實路橋原本是可以直接住進軍部去的,可燕父燕母都覺得他還沒到正式進軍部的日子,沒必提前住進軍部里去,那樣多無趣,更何況晚上他不還是得和燕邱鎖定在一起的么——于是昨天在兩位長輩的熱情挽留下,路橋最后還是接受了他們的好意。
因此路橋今天回訓(xùn)練館一趟,明天開始就得徹底住進燕家了。
說起來,還是因為燕邱擋在他身前,他才能夠擁有這一天假期,不然按洛葉的作風(fēng),指不定昨天路橋就該直接被送去軍部了。
路橋很感激燕邱,可是……
兩人一路沉默地很詭異。
當(dāng)路橋僵硬地坐進飛行器里時,男人撐在門邊,看著他問:“晚上要出去吃嗎?”
路橋縮了縮脖子,不敢直視男人,低著頭結(jié)巴道:“出、出去吃干什么,家里吃不是挺好的嗎?”
燕邱聞言,意味深長道:“今天爸媽去皇宮,就算在家里也是我們兩個人吃?!?/p>
所以怎么著今晚就他們兩個人了?!
路橋摳著自己的手指頭,聲如蚊吶:“那、那隨你……”
燕邱低笑道:“好,路上小心,到了給我發(fā)一條信息?!?/p>
語罷就替路橋關(guān)上了艙門。
而隨著艙門的閉合,路橋捂住了臉,雙肘撐在了膝蓋上。
——他在逃避什么啊!到了晚上他們兩個還不是得黏在一起睡覺!
路橋覺得空氣都有些稀薄了,他喘著氣,雙眸里滿是慌張。
燕邱怎么回事啊……
雖然之前他就時不時感覺到他和燕邱之間的氣氛有些古怪,好像走錯了道似的,可是那時候他不是很明白,直到燕邱吻他……
那一瞬間,仿佛是一層模模糊糊透著光的紙,被燕邱猛地捅破了。
路橋再怎么遲鈍,當(dāng)他看到那個破洞的另一端景色時,也該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可他真的從來沒往那方面想過。
他只把燕邱當(dāng)競爭對手啊,燕邱卻不只是這么看待他的嗎?
路橋發(fā)著呆,忽然回憶起了很多事情。
比如燕邱牽他手時那極其自然的動作,五年來對他的百般照顧,為他做的那些事情……
路橋重新捂住了臉,面紅耳赤。
他還回想起燕邱說他是家人,說想要他、想要他做副官……
路橋倒在了后座上,開始跟條擱淺的魚似的蹦跶。
還有,還有——
路橋猛地坐直身體,氣勢洶洶地點開終端賬戶一看——果然,燕邱根本沒有把他們兩個的賬戶取消關(guān)聯(lián)??!
這家伙,每次都應(yīng)得好好的,可到現(xiàn)在都過了多久了,這么簡單的一件事情還沒去做!
這個家伙壓根就沒想取消關(guān)聯(lián)吧?!
這、這算什么,老公給老婆上交工資卡?!
路橋顫抖片刻,很兇地給燕邱發(fā)了條信息過去:“現(xiàn)在、立刻取消賬戶關(guān)聯(lián),不然不理你了?。 ?/p>
很快,燕邱的消息就回了過來。
燕邱:“你會不理我嗎?”
路橋驚呆了,這是明確表達了不打算取消關(guān)聯(lián)的意思?這個男人這么有恃無恐的嗎?
他真的已經(jīng)完全不打算遮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