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想利用我?
老東搶著掛了她的話,俊英耳邊滿是他急促緊張的呼吸。
老東汗毛根根豎起,大熱天的冒了一身的冷汗,甚有些慌張的推了女青年一把,他壓著嗓子道:“別打了,我們換個地方!”
他逼著俊英回到座位上,顫抖的右手藏在桌子下面,按耐著驚懼揚起笑臉,他暫且穩(wěn)住心神,喚來服務(wù)生準備結(jié)賬,趙四不干了:“我還沒吃完呢!”
“吃吃吃,吃你媽的!”
服務(wù)生沒來,他被召喚到軍部那一桌去,兢兢戰(zhàn)戰(zhàn)地等待著那人報餐單。
俊英故意打翻酒杯,狀似狼狽的起身擦拭,斜著目光望向大廳中央的端坐的男人,老東狼狽兼驚嚇地猛地拍桌子呵斥她,然而那頭的長官看也沒看這邊一眼,卻是一腳踹向桌腳,嗓音低壓陰郁:“太吵了,小劉,清場!”
兩位女士,兼那位單獨用餐的矮青年紛紛起座,溜得不是一般的快。
老東扯著俊英的肩膀站起來,俊英同他僵持著,非要他買單再走,老東差點動手扇她。
這邊動靜越來越大,劉士官快步過來,壓著嗓子怒目而視:“你們!吵什么吵?也不看看誰在這里,都快滾!”
眨眼間,情勢瞬息萬變,俊英轉(zhuǎn)身撲向劉士官,劉士官快速避開,然而腰間的手槍已經(jīng)到了女人手上。
俊英想也沒想,左手握住手槍,右手拉開保險栓,目光對準了對面嚇待的趙四一槍崩去。
紅色新鮮的液體噗嗤一聲從他的脖頸處彪了出來,噴了俊英一臉,趙四目噔噔的瞳孔放大,捂住自己的脖子轟然倒地。
外面的士兵聽到槍聲全部涌了進來,數(shù)十把長槍對準了鬧事的這行人。
陳瑋沒過來,他手持銀制錚亮刀叉繼續(xù)用餐。
趙四的血很快染了紅一大片的淺棕色地攤,血液的腥氣濃厚彌漫。
劉士官臉色不悅,搶過女青年手里的手槍反手一下敲在她的腦門上,拎著她的脖子讓她跪下來,老東噗通一聲自發(fā)的跟著跪著,渾身控制不住的顫抖,瘦排骨還在發(fā)呆,一管長槍從后襲來,整個人四肢朝地趴下去。
陳瑋慢條斯理的切割著牛排,口齒鋒利,咀嚼得很快,吃到一半,他又嫌太過安靜,讓人開了留聲機放點音樂。
他解決了一份五分熟帶著血絲的肉塊,生食沙拉全沒碰,連著骨頭咬碎兩塊鶏翅,再飲了半瓶紅酒,這才抽了脖頸上的餐布甩到桌面上。
劉士官見他吃完,別好手槍快步迎過去。
陳瑋剛從口袋里摸出大門前的向前叼在嘴邊,劉士官捧著火已經(jīng)送到眼下。
作為一個副師長來將,他很年輕,年輕的過分,剛剛二十五歲的年紀,肌肉鼓漲體魄駭人,倒是那張臉,是個英俊倜儻的相貌,只不過天生的“倜儻”,早已被他浪費殆盡。
他十年以來的從軍經(jīng)歷,到身后的龐然背景,無人敢輕易置喙。
陳瑋有個好義父,義父陳金元來自山西,是陜甘一片獨大一家的軍閥,手握重兵,政治目光敏銳。
如今國內(nèi)情勢混亂,陳金元反倒是如魚得水,各方面的勢力都試圖拉攏他。
陳金元年紀已過半百,熱愛做幕后軍師領(lǐng)導,人前的事,全權(quán)交予自己的義子陳瑋。
陳金元非常喜愛自己的義子,幾乎是走到哪里都要帶上他,這些都是外界盛傳的小道消息。
士兵們自動讓開位置,陳瑋一手插入褲裝口袋,歪著嘴巴吸煙,青煙從他的鼻孔里源源不斷的冒出來。
他瞇著眼睛看著地上還在小幅度抽搐的趙四,擰眉道:“這還沒死透?”
趙四長大著嘴巴,發(fā)這生命最后的癲癇之舞,陳瑋動作極快的掏出手槍,單手扣動扳機,碰的一聲轟爛了趙四的腦袋。
在大家還未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手槍已經(jīng)別了回去。
劉士官不知從哪里找了濕帕子,勾著腰遞過去給陳副師長擦手。
只要在外面,陳瑋向來喜歡把自己打理的干干凈凈,從頭到腳一絲不茍的完美。
陳瑋的手指很好看,他一邊擦著手,一邊望向地上跪著的三個人,最后他的目光自然鎖定跪的筆直的女人身上。
俊英垂著頭,腦門上的傷已經(jīng)處于麻木狀態(tài),粘膩的液體潸然而下,沿著她的側(cè)臉下巴的線條,滴滴落入地毯。
陳瑋拉了把座椅當堂坐下,長手一指:“讓她說話?!?/p>
劉士官動作粗魯?shù)淖テ鹂∮⒌念^發(fā),像拖著死尸一樣把俊英拖行到師長的長筒靴旁。
劉士官松開手,劈頭蓋臉的咒罵:“膽子不小,敢在師長面前行兇殺人??!”
俊英勉力用雙手撐住大腿,抬起頭顱,從陳瑋的長靴往上,漫過膝蓋骨,再往上,一排精致的反光的鈕扣,最后,目光對上陳瑋冰冷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