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月初聽了這話卻著實松了口氣,她放開被自己捏得濕熱滑膩的筷子,偷偷在衣擺處蹭掉手心兒的汗,抬頭卻見薛壯正看向自己。
對上他黑亮的眸子,夏月初頓時心虛起來,急忙挪開了視線。
“月初?!毕暮閼c面色嚴肅地沉聲道︰“就像你過門前我說過的一樣,當初既把你許給了大壯,那你這輩子就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如今人能回來已是萬幸,別的不該太過奢求,你切記要安分持家,本分做人,不然我頭一個不饒你!”
夏月初無法理解和認同夏洪慶的思維,但也知道沒必要與他理論,只沉默地點點頭。
薛良平聞言一臉欣慰,舉起酒碗敬夏洪慶道︰“親家,有你這句話,我心里也就踏實了!”
桌上人揣著不同的心思,一頓飯吃得格外沉悶。
大半壇子酒都進了薛良平的肚子里,客人還沒吃完他就已經(jīng)先醉得不省人事。
夏月初送老兩口離開,好在運氣不錯,剛出村口不遠便遇到一輛要回城的空馬車,講好了給三個銅板,將兩個人捎下山。
上車前,吳氏拉住夏月初的手,往她手里塞了個沉甸甸的荷包,小聲囑咐道︰“娘多的也沒有,這些你拿著,買點肉啊蛋啊,你和大壯一起補補身子。”
“娘,不用,我回頭自己去賺錢!”夏月初記得夏家也不是很富裕,今日過來又是糕點又是酒肉的,肯定也花了不少錢,哪里還肯收吳氏的體己。
“你能賺個屁,給你就拿著!”吳氏一把將荷包塞進夏月初手心里,“行了,天冷,趕緊回吧!
回家后,薛良平已經(jīng)被扶回房了,站在院里都能聽到盛氏中氣十足地罵人聲。
夏月初轉(zhuǎn)身回房,打開荷包細數(shù)一共是一百文錢,好生收在自己的箱子里,藏在幾件粗布衣裳下面。
收好荷包,她心里就開始琢磨,自己除了做飯沒有別的手藝,在這個山高路遠的村子里又能派上什么用場?
若是有機會能去城里看看就好了。
她想到薛良平說要去城里請大夫,但又立刻在心里否掉了。
平時井水不犯河水都被盛氏罵得那樣難聽,自己若是跟薛良平單獨出去,她肯定要鬧翻天。
主意還沒想出來半個,她肚子卻開始絞著勁兒的疼。
夏月初也是沒想到,這個身子平時吃糠咽菜地窮慣了,突然吃些大魚大肉居然消受不起,一下午就跑了四五趟茅廁。
直到晚上她的肚子都還不太舒服,天寒地凍的還要一趟趟地往外跑。
天兒都黑透了,路上早就沒有人了,村子里里的貓狗估計也都睡著了,外頭只有寒風呼呼吹過的聲音。
夏月初哆哆嗦嗦地系好褲帶,推開茅廁的門往回走,經(jīng)過后院菜地的時候就被人一把摟住。
“唔——”
尖叫聲還沒出口,就被一雙粗糙的大手堵成了悶哼。
“呦,嫂子,這么大半夜的還往外跑?!倍呿懫鸬木尤皇抢隙αΦ穆曇?。
臭烘烘的酒氣撲到臉上,熏得夏月初差點兒背過氣去。
“老大雖然回來了,但聽說已經(jīng)不行了,你守了這么多年,就等回來這么個中看不中用的,不如弟弟我來替哥哥開開地,播播種……”
薛力右手死死捂著夏月初的嘴,左手松開對她的鉗制,開始朝褲帶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