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如同深潭一般的黑瞳好似聚焦在了這名不速之客的身上,又好似穿透了他的身軀,定焦到了莫名的虛無。
這一切,太過匪夷所思。
為什么?為什么? ? ?
“這是我的女伴,辰逸哥,抱歉,我今天有些不舒服,我看我們就先回去了。”林子黎是個聰明的人,他也感受到了清歡身上越來越重的危壓,但這里明顯不是個說話的好地方。
“張道陵在哪里?!鼻鍤g無視林子黎的解圍,她緊握住的雙手愈加收緊,指甲深深地嵌進肉里,殷紅的鮮血順著她的手指緩緩流出,隨著她的走動,又滴落在地上,形成一朵朵刺眼的血花。
只有這樣,才能讓她不至于歇斯底里的崩潰。
“喂喂,這位小姐,你怎么了?子黎!快管管你的女伴??!”看著朝著自己一步步逼近的小獸,男人緊張地咽了一口口水,一步步地向后退著。
這個女人有多可怕,他比誰都清楚。
“清歡,你怎么了?清歡,你別嚇我。”林子黎見清歡一反常態(tài)的樣子,連忙攔住了還在前行的女人,用手晃動著她的肩膀,今天的清歡實在太奇怪了,就像是中了邪。
“哦?清歡?”原本向后退著的男人停了下來,輕挑眉毛,饒有興致的念出了女人的名字。
是嗎,原來是這樣嗎?一次還不夠,還想嘗試第二次是嗎?
沒關系,她有的是時間。
“子黎,這位,是誰?”清歡松開繃緊的雙手,看著正斟酌著自己名字的男人,綻放了一抹微笑。
“這是我的堂哥,林家現(xiàn)在的當家人,林辰逸。”
“辰逸哥,這是我的助手,清歡?!?/p>
看著清歡讀不出任何內(nèi)容的微笑,林子黎惴惴不安地給兩人互相介紹著。
這是怎么了?怎么畫風一下子又變了…
“哦?林辰逸?”原來在這個空間第一次睜眼看到的文字,是這么讀。
“很高興認識你,清歡小姐?!绷殖揭菽曋贿h處的清歡,意味深長地笑道。驀地,有條不紊地抬手打了個響指,有服務生不斷涌入大廳。
這場變了味的宴會又得以繼續(xù)下去,只不過半數(shù)的人借口離開了,剩下的人為了給林氏面子,硬著頭皮留了下來,卻不敢靠近清歡一行人。
體驗過一次死亡,反而什么都看通透了呢。林辰逸自嘲般地想到,繼而走到了已經(jīng)平靜下來的女人面前,囅然而笑:“不知這位清歡小姐,現(xiàn)住何處?”
“她現(xiàn)在和我住在一起?!绷肿永枰妰扇碎g壓抑的氣氛緩和下來,也不知他這堂哥打的什么主意,她知清歡不喜言語,便夾在兩人之間充當清歡的發(fā)言人。
“子黎可真是好福氣,有命消受這樣的美人兒?!绷殖揭菁又亓?有命'兩字,明顯話中有話,繼而他又笑嘻嘻地忘向林子黎:“最近阿姨頭疼的厲害,子黎搬回來住幾天如何?”
“不是的,辰逸哥,我和清歡不是那樣的?!钡K于清歡的名聲,林子黎率先解釋,他雖當清歡是他妻,人家清歡可未把他當夫。
“至于回家住…”林子黎一臉為難,他求助性地看向清歡,想征求她的意見。
“我是子黎的未婚妻,子黎回家敬孝,我也應當跟著他。你說對嗎?子黎?!鼻鍤g摟住林子黎的胳膊,乖巧而又善解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