荏南感謝這音樂,讓她和大哥能掩在其中,少幾分矚目,也恨這調(diào)子,讓她和大哥與旁人無甚不同。
她的心思,連自己都快不懂了。
兩人沒有真這么跳一晚上,香檳后勁大,荏南沒喝過酒,不一會兒臉就越來越紅了,江慶之帶她去旁邊休息,守著她喂她喝水。
荏南反應(yīng)有些慢下來,杯子湊到嘴邊,還抬頭看了一眼仿佛是確認(rèn)到底是誰在喂她,看清是大哥后,才乖乖地低下頭小口小口抿著水,小貓似的。
她的發(fā)絲隨著低頭的動作掉了一點下來,快要落到水杯里,被一只手接住了,纏在修長的指上,細(xì)縷縷如情絲繞,被指牽著挽在耳后,指尖拂過小小紅紅的耳朵。
荏南喝醉了很可愛,不吵不鬧,眼兒慢慢眨著,一切動作和反應(yīng)都放緩了,她乖乖坐在椅子上,沒有亂動,就這樣瞧著頂上的大哥,良久,嘴角漾出個笑。
那個笑落在江慶之眼里,他抬手摸了摸荏南的頭,蓬松的發(fā)在他手心拂過。
江慶之轉(zhuǎn)身離開,荏南醉得沒有阻止,只是呆呆地用眼神追隨他的背影,看著他和主人家說了些什么,然后又極快地走了回來。
“大哥?!彼匆娊瓚c之回來,一下子開心起來,也不管什么,就這么坐在椅子上伸出手,仿佛小孩一樣要人抱。
“走吧。”江慶之架住她的胳膊,將荏南半提了起來。
她軟得和面條似的,就這么依依地靠著她,幸好所有人都能看到她的臉很紅,她只是喝醉酒了,喝醉酒的小小姐被大哥半抱著,也不會惹人非議的。
江慶之扶著荏南的肩往外走,她腳下乏力,又穿著高跟鞋,幾乎沒有自己使勁,全靠大哥架著她。
出了門,涼薄的夜風(fēng)一吹,總算有了幾分清醒,借著夜色的遮掩,她將自己交給大哥的胸膛,靠在肩膀上像貓咪一樣磨蹭著,臉上還帶著一點天真至極的笑,也不知有什么好開心的。
“下次再喝酒就打斷腿?!苯瓚c之看著她傻乎乎的笑,有些頭疼。
“那……那囡囡怎么走路呢,大哥會抱我嗎?”喝了酒,腦子似乎也不轉(zhuǎn)了,只會忽閃忽閃眨著眼睛看他,連囫圇話都說不清了。
“太重了,放輪椅里推著走?!彼挂部吓浜匣剡@些胡話。
“那也可以的,大哥推我就可以,你推我,好不好呀?”尾音上揚,像個小鉤子,卻又軟得很,什么都勾不住。
“我不推,你能安生嗎?”他一步一步走得極穩(wěn),荏南快軟成了泥,卻也被大哥妥帖收藏,小心擁抱。
荏南倒真的歪著頭,想了一會兒,才認(rèn)認(rèn)真真回答:“可以的,如果你真的不想,囡囡也會聽你的,會乖乖的?!?/p>
江慶之莫名生出了點心疼,密密地扎進(jìn)他心里,可他沒有辦法,無可奈何,只能緊了緊摟著荏南的手,慢慢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