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沒有等到主人回來,它就化掉了。
天氣慢慢熱起來了,春衫上了身,江明之這樣的闊少,自然是最時興最流行的國外款式全來了一套,每日似開屏的孔雀,流連在交際場上,極吃得開。
江慶之還是那老一套,一貫的“不逾矩”,今年沒有人來替他添那些花俏事物,冷些便穿輕薄的大衣,熱些便穿短身的西裝,還是那副金絲眼鏡,仿佛一切都沒變過。
他上班前開了抽屜打算換塊表,看到了里面躺著的深藍(lán)色絲絨盒子,就這么看了一會兒,然后伸手拿了出來,沒有打開就又放了回去。
關(guān)抽屜前隨手拿出了旁邊的金剛石袖扣,仔細(xì)地系了上去,那是荏南前兩年送他的。
然后就如往常那樣上班去了。
院子里的月季從四月便陸續(xù)開了,隨著夏日的驕陽越發(fā)鮮妍。
陽光從玻璃窗刺了進(jìn)來,照得桌面上的紙都有些看不清字。
江慶之將那疊電報拿了起來,快速看著。
“紐約,無訊?!?/p>
“巴黎,無訊?!?/p>
“東京,無訊?!?/p>
“悉尼,無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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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州,無訊?!?/p>
“重慶,無訊?!?/p>
“香港,無訊?!?/p>
他將那疊紙放了回去,靠回了椅背上,望著陽光中飛舞的微塵出神。
囡囡,此刻是否一切都好,是否有安歇之所?
是否,也掛念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