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宸因為不放心,總怕協(xié)議里會有什么坑沈垣的漏洞,找了好幾個律師來看,他對其中那條假如沈垣不忠于婚姻則凈身出戶極其不滿:“凡事得講究證據(jù),到時候就算喬海樓真出軌了,你太嫩,未必能抓到他的證據(jù),可他要是想陷害你,卻是輕而易舉的。你傻?。窟€非要添上這樣一條。”
沈垣說:“結(jié)婚就是沖著過一輩子去的,不能是沖著離婚去的吧?”
黎宸說:“不是說沖著離婚去,只是多個心眼,以防萬一而已,人心難測啊?!?/p>
沈垣想了想,悶聲倔強地說:“那萬一真那樣,就怪我眼瞎,我活該,我不會怨你們的?!?/p>
黎宸不知道說他什么好,真是個傻孩子,還以為他早慧懂事,其實比誰都傻。
林之卉倒沒勸沈垣,人在陷入愛情時是誰都勸不動的,她身處娛樂圈,見多了女孩子為了嫁進豪門費盡心機,結(jié)果還是被防備著,那些婚前協(xié)議好的條款才叫苛刻,更有甚者,看上去表面光鮮,實則還要自己賺錢補貼夫家。雖說黎宸的擔心也不是可能,但喬海樓真想設計沈垣何必這樣行事,他們本來就不是一個級別的。
她覺得沈垣會愿意結(jié)婚大抵是被喬海樓迷得神魂顛倒了,喬海樓能給出這樣的協(xié)議也是神智不清。得,很般配。
他們給沈垣找了好幾個律師,仔細地看了每個條款,實在是挑不出刺來,沒事找事地修改了一些細節(jié),花了一星期的時間,總算是敲定了下來,沈垣考試都考完,可以放寒假了。
喬海樓心里著急,想快點把自己的名分定下來,不然一直沒名沒分的,也不是回事兒。原本想著花個三天搞定婚前協(xié)議,結(jié)果黎家那邊一直在拖,拖得他中途忍不住去問了一回:“還沒商量好嗎?阿笨說想要在個吉日去領證,再拖就要錯過了?!?/p>
黎宸懷疑他:“你這么急干什么?是不是你那個協(xié)議里有什么陷阱?催促著讓沈垣沒仔細看就簽那可不成。一年到頭那么多吉日,錯過這個就下一個唄,還差幾天嗎?這點耐心都沒有還哄我家孩子?!?/p>
喬海樓:“……”
好吧……無所不能的喬叔叔無計可施。
喬海樓只好去找他的小可愛求安慰,結(jié)果在學校見到沈垣,發(fā)現(xiàn)沈垣沒戴婚戒!他都一直好好戴著的?。?/p>
喬海樓當時臉就黑了,問他:“你怎么不戴婚戒?”
沈垣理所當然地說:“這不是還沒結(jié)婚嗎?我還是未婚青年,我為什么要戴?”
喬海樓酸唧唧地說:“板上釘釘?shù)氖虑榱?,你為什么不戴?我都一直戴著,這些天我出去談生意,他們問我,我都直說我要結(jié)婚了。好些人笑話我以前說單身主義不結(jié)婚,現(xiàn)在轉(zhuǎn)頭結(jié)婚了,我都只能忍著被他們嘲笑!你不能這么不負責的啊。”
沈垣真是服了他了,他從衣領下面摸出跟掛在脖子上的紅繩,紅繩上掛著他們的婚戒,哄這個老男人:“你怎么這么小氣???喬叔叔,你看,我?guī)г谏砩系模抑皇菦]戴在手上而已,這么丑我都不好意思戴,唉……等我們領了證,我就戴上,好不好?”
喬海樓:“我忍你這一回,等我們領了證,你就沒借口了啊,必須給我戴著!”
沈垣:“好好好,我戴我戴,真是斤斤計較?!?/p>
于是,在沈垣放寒假的第三天,協(xié)商后的第一個吉日。
喬海樓裹上沈垣坐私人飛機直飛E國,下了飛機就直奔婚姻局,他忐忑不安,沈垣倒好,倒頭睡了一路,叫也叫不醒,等到了領證的辦事廳外,沈垣才被喬海樓叫醒:“你是小豬仔嗎?最近這么能睡。”
沈垣:“你才是呢!你老王八!”
兩個人小吵一架,吵完手牽著手,一起去領了證。
沈垣又開心又苦惱:“我還沒有二十,我就是已婚少夫了,你個老騙子?!?/p>
喬海樓現(xiàn)在總算是把名分定下來了,揚眉吐氣,得意洋洋:“我就騙你了,怎么著?”
沈垣哼哼兩聲,也沒說什么,把結(jié)婚證貼身放好,就放在衣服里面,貼著心口的那個小口袋里。
兩個人都開心得不知道該接下去做什么好。
手拉手漫無目的地在異國的大街上逛,有人打量他們,沈垣美滋滋地說:“喬叔叔,我跟你說,以后你跟我一起出門,你都不需要穿什么名牌衣服戴什么名牌手表,只要和我走在一起,人家一準知道你有錢有勢,不然討不到我這么年輕英俊的男生和你結(jié)婚的?!?/p>
喬海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