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海樓見他臉上神色變幻,哪能猜不到他的想法,心下一冷。
喬海樓站到沈垣面前。
沈垣不得不抬頭看他,一邊看著他,一邊撒謊說:“我朋友叫我了,我先過去了,回頭我再打給您,叔叔再見。”
他輕手輕腳地走到玄幻,從貓眼向外看,看到叔叔離開的背影。
沈垣去客廳能看到前面樓下的窗戶,把窗簾拉開一條縫,悄悄往下看,看到叔叔慢慢走遠,想到自己跟喬海樓亂搞,還騙叔叔,心里好愧疚。
這時,沈垣突然感覺到臉頰被親了一下,他怔忡了下,臉爆紅,更巧的是,叔叔好像是感應到了什么一般,回頭朝這邊看了一眼,沈垣嚇得趕緊往邊上一躲,轉(zhuǎn)頭不可理喻地睜大眼睛盯著喬海樓。
喬海樓一臉坦然,仿佛什么都沒做過。
沈垣好氣啊,又不能大聲罵喬海樓,他氣得腦子一熱,踩了喬海樓一腳。
他們倆都沒穿鞋,赤腳踩一下并不痛,軟軟的,喬海樓還覺得好笑。
沒等沈垣興師問罪,喬海樓先問他:“喂,我在你通訊錄上叫什么?”
沈垣并未忌諱,把手機給他看:老流氓。
喬海樓“嘖”了一聲:“我在你那里的定位就是個老流氓???”
這個備注在沈垣的通訊錄里畫風和旁的都不同,他是獨一份。
沈垣毫不客氣地反問:“不是老流氓還能是什么?那你難道以為自己是正人君子不成?”
喬海樓摸摸下巴:“說的也對,我這輩子就沒正人君子過。哈哈?!庇謫?,“那你知道你在我手機上的備注名是什么嗎?”
沈垣被好奇心撓得心尖癢癢,但見喬海樓這副等著他問的態(tài)度,他就不想讓喬海樓如意,裝成不在意地說:“隨便是什么,我沒興趣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話。”
“哦,你不想看啊?!眴毯钱斨拿姘咽謾C從口袋里找出來,打開通訊錄,正好是沈垣可以看到的角度。沈垣忍不住去瞄,瞄到自己手機號的備注名是:寶貝。
沈垣才涼了些下來的臉又開始瘋狂燒起來,簡直了……也就他還是個小嬰兒的時候,媽媽管他叫“寶貝”過,從小到大就沒人這么肉麻兮兮地稱呼過他。
沈垣一面覺得起雞皮疙瘩,一面又別扭地覺得莫名有點開心,又想,喬海樓哪有真的喜歡他,無非是想看他出丑,拿他取樂吧?
沈垣說:“你、你這也太惡心了吧!你故意笑話我!”
喬海樓就喜歡看沈垣這樣,還故意又親他一下,把他逗得差點沒蹦起來,然后拿腔拿調(diào)地說:“你偷看???剛才是誰說他不感興趣不想看卻偷看的啊?”
沈垣把喬海樓放在床上的外套丟過去:“我叔叔走了,你快滾吧。”
喬海樓接過衣服,利落地套上,襯衫鈕扣還沒扣好,敞懷露胸,喟嘆說:“唉,真是有事'喬叔叔',無事'老流氓'。”
沈垣:“你把衣服穿好?!?/p>
喬海樓磨磨蹭蹭地穿好衣服,自嘲說:“本來是我來興師問罪,最后倒成了上門服務,前回你好歹給了八百,這次一毛都沒有啊?”
沈垣比他生氣:“那你想要怎么樣?你上門服務?我屁股還疼著呢?!?/p>
沈垣打開門,看看四周沒有人,然后讓喬海樓趕緊走。
又猶豫了下,補充說:“你……你路上注意安全?!?/p>
喬海樓沒有耍賴,他一只腳跨出門,像是想到什么,忽地轉(zhuǎn)身,握住沈垣的手腕,問:“那時你拉住我不要我爬窗,是擔心我的安危嗎?”
沈垣頂嘴說:“是擔心你摔了,賴我賠你醫(yī)藥費,你是貴人,我可賠不起?!?/p>
喬海樓大笑:“不會賴你醫(yī)藥費的。但大概會賴你在醫(yī)院里給我當護工,服侍我起居?!?/p>
沈垣從鼻子里哼出來:“你想得美?!?/p>
黎宸安步當車,往小區(qū)門外走,但心里有陣似霧的疑惑揮之不去,總覺得……總覺得不太對勁。
沈垣說在和同學玩,可電話那頭未免太安靜,連音樂都沒有。而且他的車都還停在樓下。沒開車嗎?要喝酒所以打車過去?
總不會是沈垣騙他吧?黎宸搖了搖頭,不會,不會,沈垣一直那么乖,怎么會騙他呢?肯定不會的。
這時,黎宸抬頭,看到不遠處的什么,下意識停下腳步。
一輛勞斯萊斯停在路邊,與這個普通老舊的小區(qū)格格不入,沒記錯的話,這輛車還是全球限量版,有錢也不一定買得到。
他不禁駐足下來,多打量了幾眼。
總覺得這輛車似乎在哪見過,但是,是在哪呢?……
黎宸一時想不起來,并未糾結在此處。
算了,先回去吧,回去慢慢想。
黎宸前腳剛繞過前面拐角,喬海樓后腳到了這里,上了那輛讓黎宸感到奇怪的車,驅(qū)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