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延身子一縮,本欲說些什么,結(jié)果張嘴卻什么都說不出來,臉上熱的能生煎雞蛋。
桌子下那只手還不罷休,手指一挑就解了衣襟束帶,刁鉆的潛進去,冰涼的指尖親吻似地觸了觸對方的胸口,而后捏住了那點嫩肉,在指尖把玩著,搓捏拉扯,逗的小小一塊嫩肉,在他手下硬硬的立起來。
許是被那聲“相公”制住了,柳延在他懷里低眉順眼,伊墨掐的重些,他就縮一下,伊墨揉搓的輕緩他也不動,老老實實。既不抗拒,也不擺脫,束手束腳的,兩只乳首都被玩的紅腫了,才垂著臉,小小聲說一句:“這光天化日……”
門窗都未閉,只要沈玨有心,便能一眼看到屋內(nèi)景象。著實是亂來。
他既然發(fā)了話,伊墨也就收了手,重新端起碗,雞湯原是熱騰騰的,現(xiàn)在上面浮著一層油光,卻不燙手。伊墨含了一大口,低頭湊過去,柳延面紅耳赤,卻抬起下巴,嘴唇微微張著,接過來后咽了一半,剩下一半又渡回去,兩人舌尖不時碰到一處,碰到了就卷在一起,纏纏綿綿的親著。
這樣的喝法未必養(yǎng)人,伊墨卻從中得到許多快活,柳延也坦誠的很,即肉麻了些,卻還是享受的。
既然雙方都是享受,再肉麻,也都受得住。
唯獨沈玨坐在灶房里,默默地數(shù)著光陰,一碗雞湯送進去已經(jīng)一個時辰了,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去收碗才算合適,只好搖頭。
一天廝混,到了晚膳伊墨總算知道收斂。
沈玨端了飯食送進屋,知道他們剛成親,現(xiàn)在就是兩個人捏成一個,分也分不開,擺好碗筷,識趣的就要走,伊墨喚住了道:“一起吃?!?/p>
父親發(fā)話,沈玨自當從命,又去取了一副碗筷,坐在凳子上。
三人也無甚客氣,柳延先動了筷子,夾起菜肴放在沈玨碗里,又給伊墨夾了些,自己便低頭吃開了。
吃了一會,沈玨忍不住道:“爹,要不然我下山住幾天?”
柳延頓了一下,耳根又紅,卻道:“院子雖小,卻也該留得住你?!?/p>
伊墨說:“你能去哪里?”
沈玨確實無處可去,也無甚想去的地方,家是他唯一可放松無煩憂的地方,自小如是。即使挨了打,被責罰,也知道是為自己好,這樣一想,疼也弱了三分。況且,他小時性情雖野,卻也被教化的極通情理,極少犯什么錯須挨打懲戒。
所以他戀家戀的極深。既然都這么說,沈玨就不走了,反正他們再親熱,也不是沒見過。
等了一會,卻是伊墨道:“不過山上是住的太久了,我們出去走走吧。”
“嗯?”柳延一愣,不知道他怎么會突然這么說,連沈玨都覺得意外。
這才成親一天而已,就要離山,去哪里?
伊墨說:“反正在山上也無事,不如四處走走?!甭灶D,道:“我們也沒有真正一起出門游玩過?!?/p>
若不是他眼神認真,這話倒真不像是伊墨說的。柳延怔了怔,皺起了眉頭。
沈玨倒是已經(jīng)猜到他的想法,所以問:“去哪里?”
“隨便,四處走走?!币聊f:“游遍天下又何妨。”
“好啊。”沈玨笑了起來,“帶我去?!?/p>
“自然帶你?!?/p>
柳延放下碗,碗底在木桌上輕輕磕了一下,等兩人消了音,才望向伊墨,正色問:“你瞞了我什么?”
伊墨不答。
柳延又看向沈玨,問:“你知道什么?”
沈玨垂下眼,想了許久才道:“爹,這事我說不合適。”
他這樣一說,柳延就知道從他這里問不出什么了,自己兒子,自己清楚,倔起來也是九頭牛都拉不回。
柳延直接逼向伊墨:“你準備說了嗎?”
伊墨垂下眼,望著桌上菜肴,好似那是一桌珍饈美味,他不曾見過般,看的格外認真。
柳延沒等到回答,也不意外。既然求不到人,只能求自己。靜靜坐在那里,將醒來的事梳理一遍后,他很快有了突破口。
“伊墨,你瞞的事,是不是與我三世記憶有關(guān)?”
洞察之快,眼光之毒辣,叫人嘆為觀止。沈玨低頭默默扒飯。
伊墨揚起眉,好奇的問:“怎么這么想?”
“若前世的記憶能簡單回來……”柳延歪了歪頭,緩緩道:“上一世,你怎么會始終沒有讓我想起來?”
“恢復(fù)了記憶,你就能跟我走嗎?”伊墨岔開話題。
柳延猶豫了一下,“不會?!?/p>
“為什么?”伊墨問。
“因為你來晚了?!绷屿o靜道:“對你是過眼云煙的東西,對我卻很重要,我不能背信棄義。若是早些來,即使不恢復(fù)記憶,我也會跟你走?!?/p>
“為什么早些你就會跟我走?”伊墨說:“你是季家獨子?!?/p>
“我可以給他們留個孫子?!绷诱f,“你若早些來,當時的天下局勢就不會因為我而改變……我改了它。”
“我讓不該做皇帝的人當了皇帝,讓本該母儀天下的皇太后和本該當皇帝的人被烈火焚身。
“如果你早些來,我就不會做出這些事……也不需要為此承擔責任。
“我會給季家留下血脈,而后成為世人嘴里的紈袴公子,季家的不肖子弟?!?/p>
柳延說著,陡然醒悟他在轉(zhuǎn)移話題,連忙又將話題扯了回來,問:“你究竟瞞了我什么?”
“我……”伊墨蹙起眉,許久以后,輕飄飄吐出一句:“我不告訴你?!?/p>
沈玨默默的低下頭,可憐不過巴掌大的碗,他卻試圖把臉都囫圇埋進去,自然埋不進去,于是碗口邊緣,就能看到他抽筋的部分臉頰。
柳延瞟了眼小寶,許久道:“既然你不說,我也不問了,只是……”
“只是什么?”伊墨揚起眉。
“出事前告訴我,我也好有個心理準備。”
“行?!币聊饝?yīng)。
柳延道:“那就吃飯。明天早起,出門游玩?!?/p>
說著臉上始終帶著笑,似乎并沒有從他的回答里,嗅到不詳?shù)年庼病?/p>
游玩的事就這么定了。
第二日,全家出動,下山雇了輛馬車,沈玨高高興興的當了車伕,揮著長鞭,載著自己兩位爹爹開始了游山玩水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