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爸這里也有。
聽起來多么豪言壯志的一句話不是嗎?多少子女都伸長了脖子等著他們的父輩能拍著胸脯跟他們驕傲地說這句話,不是嗎?
可為什么在盛凌這里這話聽起來如此刺耳呢?
頁面許恒一已經(jīng)很貼心地給她翻到了最后落款的那面,‘升陽’百分之五十一的股權(quán),的確換算成市值是一筆相當(dāng)可觀的數(shù)字,可是對著這個數(shù)字,盛凌卻忍不住失笑了——
這個數(shù)字意味著的是什么,還能有人比她更清楚嗎?
年少的陪伴、家庭的溫暖、甚至是她的母親——原來到頭來這些都是要給她的嗎?
他何曾把這選擇權(quán)放到她的手里?何曾問過一句,心柔,你想要的是什么,喜歡的是什么呢?
原來她被剝奪的一切所換來的,最終都會交到她的手中???那她這么多年放置怨恨的東西竟然成了她置換成金錢的過程,就這么輕而易舉的,掉兩滴眼淚,應(yīng)該抱頭痛哭言歸于好了,是嗎?
如果是一個家庭情景劇的劇本,她是應(yīng)該這樣演下去嗎?
時間和金錢,真的可以把一切都一筆勾銷嗎?
盛凌眼中抵觸的寒意讓許恒一心生戰(zhàn)栗,就是以前吵架吵到最激烈的時候,她都不過是抬手砸?guī)讉€碗碟,眼角眉梢都是高傲到無法企及的。唯獨(dú)這個時刻,盛凌眼底的疼痛,第一次像一把利刃一般,毫無保留地扎向了她的心臟。
許恒一以為她會掀翻了這本合同直接甩手走人。
最后還是他低估了盛凌這些年的修煉,她還是捏緊了手中的簽字筆,筆鋒利落地在落款項寫下了三個字:許心柔。
對,不是盛凌,是許心柔。
不是那個往日簽名墻上那個潦草的名字,而是這個早已不寫多年,寫出來卻還是工工整整干凈利落的名字。
“既然你覺得我愛錢,那我就不會讓你失望?!笔⒘璩料铝诵乜趲子麌姳〉臍庀?,抿了抿嘴,扯出一抹笑意,“誰又會嫌自己賬上錢多呢?不過升陽的錢我要,蘇家的錢,我也要?!?
言罷,猝不及防地拾起手邊的墨鏡戴上:“既然你晚飯吃的差不多了,我是不是也可以走了?!鞭D(zhuǎn)身又哽了哽喉頭,“生日快樂。”
但最后‘爸爸’兩個字音,還是沒有能力發(fā)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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