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攝場地門口,季風(fēng)朗接了電話后便匆忙趕來,臂彎處掛著外套,白襯衫的衣扣也略微凌亂,一副風(fēng)塵仆仆的模樣。
“我聽說,沈溫歡把人給揍了?”季風(fēng)朗挑眉道,“說實話,我接到來電時都震驚了。”
“送醫(yī)院去了,揍得太慘了?!辈坏壬驕貧g和蔣遠昭回答,阮曼舒便自覺撲到他懷中如貓兒般蹭了蹭,“我家溫歡超厲害,演技也一流,你以后有片約就找她,千萬別讓她跟這種小人在一個劇組了?!?/p>
季風(fēng)朗眉眼含笑,輕揉她的腦袋,“好,你說什么就是什么?!?/p>
突然被塞狗糧,沈溫歡被噎了一口,不禁撇嘴看向別處,心情卻好了些許。
她這個小動作被蔣遠昭捕捉到,他不禁唇角微勾,輕拍她肩膀,“別想太多,柳棠的事我會給你個滿意的答復(fù)。”
“謝謝你?!鄙驕貧g道,遲疑半晌,有些別扭地開口:“……蔣遠昭?!?/p>
蔣遠昭聞聲微怔,他頷首看著她,驀地輕笑出聲。
這沈溫歡,怎么越看越可愛。
“繼續(xù)努力,爭取下次能直接叫我的名?!彼溃Z氣揶揄。
沈溫歡翻了個白眼,不是很想理會他。
幾日后,突然有知情者爆出前段時間《致命追蹤》劇組的安全事故真相,同時附上了一段錄像,竟然是當紅小生柳棠做了手腳。
這猛料是個重磅,當即在網(wǎng)上傳開了,霎時間,柳棠的各種黑料也隨之涌出,微博粉絲直線下滑,微博下的黑粉與謾罵倒是日益增多。
“綠茶女星”“潛規(guī)則上位”等標簽死死扣在她腦門上,后來,柳棠的簽約公司發(fā)布微博,宣布柳棠已與公司正式解約。
從始至終,柳棠未說過一句話,也未曾反駁過什么,她只是待在醫(yī)院病房中不愿出去,不愿被世人所見。
她鼻子的假體徹底毀了,極難修復(fù),門牙被沈溫歡給揍斷了,補起來丑至極致,向來習(xí)慣光鮮亮麗的柳棠根本不可忍受眼下這般悲慘境地。
經(jīng)紀人棄她而去,家里人也不打算給她資助,她現(xiàn)在只靠自己的錢住院,已經(jīng)是眾叛親離。
柳棠不清楚,她究竟為什么會走到這一步。
那天下午,柳棠帶著口罩,依舊望著窗外發(fā)呆,不知在思忖什么。
就在此時,有人推門而入,她本以為是護士,便不耐煩地進行驅(qū)趕,側(cè)首卻發(fā)現(xiàn)來人是蔣遠昭。
柳棠嚇得立即變了臉色,將被子蓋滿全身,卻還是止不住的發(fā)抖。
興許是那日沈溫歡真的給她造成了心理陰影,蔣遠昭卻也不想多管。
畢竟是她咎由自取,到頭來誰也幫不了她。
蔣遠昭將從路上隨手買的水果放到桌上,姑且算是意思意思,他拿過電水壺,神色清淡,“我問你,是誰給你透露沈溫歡的個人資料的?”
柳棠緊抿著唇不做聲,似乎執(zhí)意要與他對抗到底。
蔣遠昭長眉輕挑,倒也不急著繼續(xù)逼問她,而是拿起水壺,向一個空的玻璃杯中緩緩倒水。
水聲響起,緩緩落入一層又一層的水波中,那瀝瀝聲落在耳邊,劃過心頭,卻是扎人得很,隨時能將人逼瘋。
“夠了夠了!”柳棠再也無法忍受,捂住雙耳崩潰道:“我不知道他是誰,是一個男人,聲稱是你的舊識!”
蔣遠昭穩(wěn)住傾斜著電水壺的手,聲線清冷:“他姓什么?”
“姓……江。”
蔣遠昭臉色微變,他放下水壺,抬腳就離開了病房,他邊走邊拿出手機撥電話給周煥,心里沒來由的焦慮。
電話接通的那一瞬,他還未開口,周煥便已語氣沉重道:
“遠昭,江一銘出獄了?!?/p>